气人
飞机在乌鲁木齐落地的时候陈孚准时打了电话过来。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毫无意外陈孚问到了宋舟怎么回家。
宋舟不想撒谎,但又知道如实说了陈孚肯定会生气,于是含糊说同事来接自己。
“哪个同事?”陈孚追问道,他刚到家,王滨帮他把行李送上门,听他语气不善,一溜烟跑了。
“……两个同事,一个是彦哥,还有一个叫徐照,前同事了,你没见过。”
“两个男的大晚上来接你一个女孩子?”
宋舟愣了一下,小声道:“是。”
没来由地,她又解释一句,“照照已经结婚了。”
陈孚听到“彦哥”两个字火气就已经在蹭蹭往上涨了,他走到冰箱拿出一瓶水,打开喝一口,重重吐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宋舟心里无奈又好笑,眼前仿佛出现陈孚生气的模样,像一只炸毛狗狗,让人喜欢又头疼。
手机里同时进来安新彦的电话,她拒接挂掉,柔声安抚陈孚:“他们也是担心太晚了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我们共事好几年,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平常也互相接送,没别的意思。”
陈孚感觉她一点也没当回事,心里火气瞬间就压不住了,他把手里的水瓶往流理台上一磕:“宋舟,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安新彦对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陈孚越想越生气,明明在喀什的酒店订到了明天,宋舟却非得大晚上回乌鲁木齐,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宋舟心里叹气,她总不能以后都不见安新彦了吧。
她耐下性子:“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一直都是把他当朋友,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我在乌鲁木齐只有这几个好朋友,彦哥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对我怎样过,如果今天是别的女同事,他也会来接的。”
陈孚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晚自己去找宋舟出现的却是衣冠不整的安新彦。
“到底要怎样才算对你怎样过?随意进出你的房间,没事在你房间待到半夜三更,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喝酒聊天盖棉被睡大觉?朋友关系?宋舟,你跟男同事都这么维持朋友关系的吗?”
宋舟真的头疼,她不懂为什么陈孚总是把她和安新彦的关系想象得那么不堪,冤枉她乱搞男女关系,难道就因为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提出要当炮友?
这算什么,自己挖坑埋自己?
她不喜欢吵架,但心里也有点生气了,安新彦的电话再次打进来,她拒接掉,对陈孚道:“你生气归生气,但平白冤枉人就过分了。”
不等陈孚回话,她继续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们在等我,我先回去,到家了我再给你打视频。”
说完也不等陈孚说话就把电话挂了,给安新彦回电话过去。
陈孚没料到宋舟居然会挂自己的电话,他震惊了一秒,反手拨回去,机械女声提示正在通话中。他气得把手机往大理石台面上一扔,抓起只剩了半瓶的水瓶捏瘪砸进垃圾桶,垃圾桶被砸得翻倒,水瓶摔出来,和垃圾桶一起在厨房地面滚来滚去。
“宋舟,你可真会气人!”
什么白开水,简直就是魔鬼。
要是能飞,他肯定现在立刻就飞过去把安新彦痛揍一顿。
他前脚刚离开新疆,安新彦后脚就来打宋舟的主意,以后他们工作天天在一起,宋舟这个蠢女人一句干脆拒绝的话都不会说,就算现在没什么,时间长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再说了,谁又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
安新彦一看就喜欢宋舟很久了,宋舟又不懂拒绝,他们还喝了酒,就安新彦开门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削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就算这是宋舟跟他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他没资格过问,但现在宋舟选择跟他确定关系那他们就不能避个嫌吗?一个非得大半夜回,一个非得去接,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非得给他添堵!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陈孚半天才意识到热,他脱了外套摔在椅子上,恨恨地想。
不行,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必须尽快让宋舟来北京,要是在北京哪怕她半夜三点的飞机,他也绝不会让别的男人把她接走。
手机在台面上震个不停,他拿过来点开,宋舟给他发了信息过来,他没心情看,熄掉屏幕转身去洗澡。
宋舟坐在安新彦的车后座,一面应付徐照的闲话,一面给陈孚发消息,但陈孚一个字也没给她回。
这是真生气了。
她看着前排闲聊说笑的安新彦和徐照,一时不知到底要如何是好。
他们是一个以共同的信念和爱好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团队,人员保持在十人左右。平时除了带团、拓展业务等正经工作外,他们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户外活动团体,时常私下结伴出去玩,野外徒步、探险、露营、登山、滑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