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故人
一直带在身边。”
雷霆仍旧并未言语,只是越皱越紧,叹息了声,递给了身旁的人,那人看了一眼,脸上也些许凝重,“这件事情恐怕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这香囊,我在三年前也见过,一次是燕王府,一次是南宫府。”
尘儿这才打量了那人,那人一身便服,长相清秀,面容温和,一眼望去只让人觉得舒服;可是,这人,身份?
雷霆瞥了一眼尘儿,又看了眼身旁的人,解释道:“这位是吏部侍郎林莫心,这三年临川城的重案几乎都有经过他手。”
尘儿听到燕王府和南宫府,心中已了然应该找谁询问清楚;可是,如今自己这身份,泄露出去就害人害己。急忙行礼,告辞而去。
雷霆并未言语,使了眼色,让亲信跟踪尘儿。
尘儿甩开了跟踪的人,直奔燕王府去,递了夜王的令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闫叁思;摒开众人,说明了来意。
闫叁思看了眼尘儿,叹息道:“你走吧,我曾允诺过秋娘,不得泄露。”
“他欺谁、杀谁都可以,唯独只有她!她不行!”尘儿抓住了将走的闫叁思,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和许久以来的压抑,眼睛微红,“闫叁思,我只剩下飞鸾了。”
闫叁思从未料想过,曾经那个在梨园中没心没肺、对什么都不曾上过心的女子会红着眼睛哀求着自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林子钦,是林子钦,秋娘的弟弟。当时太黑,我并未看到他的容貌,只是听秋娘唤了声阿弟便晕了过去。我并非不想找到上官,我已经跟我爹说过,定要配合雷霆将军,完好无损地找到上官。林子钦,我也曾让我爹去找过,可是林府已经死绝了,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林府死绝,”尘儿心中一慌,急忙问道,“是什么意思?”
闫叁思开始说起了林府的事情,那是尘儿从未了解过的世界——
秋娘,林子晴,原是礼部侍郎林玉涵的嫡女,其母在三岁、生林子钦的时候难产而死;林玉涵因此伤心欲绝、重病了一场,后被官场中人落井下石、家道中落;两年后林玉涵续弦,娶了一个富商庶女,为人刁蛮任性泼辣,更是对子晴姐弟时常虐待。
就这样过了三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子晴好不容易到了梨园读书,仍旧带着自家小弟;虽时常被人嘲讽,但是子晴却甚是开心,待人诚恳、乐于助人.......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好报,在梨园才过了两年,碰到了那位夫子,时常以教学为由轻薄子晴。子晴无依无靠,父亲因新添了一儿一女,何尝把子晴姐弟放在眼中、心上,子晴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却仍旧未曾怨恨,只是护着自家小弟长大。
后来,大皇子枫若茗叛乱逃走,临川城更是腥风血雨,林玉涵不知为何牵扯其中、被判入狱,更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狱中;后林府着火,满门尽亡,林子晴入了天绝门,林子钦下落不明。
接下来就是林子晴出现在临川城中,与闫叁思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尘儿回临川城后而亡。
尘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杨欣兰会死,因为当初在梨园欺负过、事事找茬林子晴的便是她;尘儿间接害死了林子晴,所以林子钦要尘儿生不如死。可是,尘儿的行踪他怎么会了解?难道.......接头人是他?尘儿忍不住踉跄了一下,所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在他的掌握下。自己当初好意入秦王府,却是间接害了飞鸾。
尘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燕王府,不知不觉走到了当初回临川后与飞鸾聊天的河边,树仍旧是那颗树,流淌的河水仿佛从未变动过,正发着呆,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中带有一些温柔,“月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尘儿转头,对上的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和俊秀的脸庞,警惕、皱眉问道:“林侍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姑娘莫不是以为在下跟踪你?”林莫心淡笑了一声,“我家就在这附近,月姑娘要去喝一杯茶吗?”
尘儿本想拒绝,却听闻那人补了句:“此次涉及的卷宗我都誊抄了一份带了回去,正准备回家好好看看,心想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那恭敬不如从命!”尘儿心念飞鸾,自然只得应下。
林莫心颇为书生气,带着尘儿往林府而去。
尘儿心中一念,试探一二,不禁问道:“你认识林子钦吗?”
林莫心原本在前面带路,与尘儿隔了几步路,听此愣了一下,叹息了一声:“自然是认识的。”放慢脚步与尘儿并立而行,慢慢说道,带着些许惋惜:“我当初在梨园学习,与他姐姐林子晴同班,有幸曾见过他几面,林子晴原本是梨园才女,林子钦由他姐姐带着,自然也不会差;只可惜,出了灭门之事。”
尘儿听此也不禁低了头,后又抬头问道:“你在梨园学习?”
林莫心看了一眼尘儿,淡笑道:“自然,我当时只是个无名之辈,自然也入不了别人的眼睛。”
尘儿怎么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