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5

们听了心生怨念，做了害人的妖邪之事，反而是不利于她们修行的。

而杨婵呢，她身来就众星捧月，有尊敬的师长，爱护她的哥哥，用不完的天灵地宝，看不完的仙术宝典。

杨婵不问，宋清自然也不好贸然同她讲这些话的，说者无心，只怕阿姐觉着她在抱怨。

今日好不容易有人问了，还是少时成名的二郎真君，她怎么能不开怀呢？

她如同倒豆子般的絮叨了许多仍嫌不够，还要问杨戬：“你呢，是不是因着你们生来就可做这些事，成仙后反而觉得累赘？”

听了这话，杨戬稍加思索，好像还真如宋清所言。他从小锦衣玉食，待修为到辟谷后便没再如何进膳了。

杨戬偏头对上宋清盈盈闪烁的眼眸，声音不觉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柔声道：“姑娘说的是。”

纵使宋清初见对杨戬是何般挑剔，如今也只有开怀。

因为他实在是个极好的听众，不仅能听得懂她的修道心得，还能与她互动。

听着杨戬肯定了她的猜测，宋清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扬起，柳叶般的长眉高高上挑，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在说：“我就知道。”

清风吹过，将宋清的乌发佛到她脸上。

她细眉高挑，眼中光彩湛湛，清亮的眼眸像极了点缀夜空的繁星。

杨戬偏头看到的就是这幕，发丝佛在宋清脸上，拨的他心里痒痒的。

杨戬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他用拇指搓了搓食指指节，按下了想要帮她拨开发丝的冲动。淡淡道：“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见解，杨某受教了。”

话落，又想起方才宋清说的她已经有一千多岁了？

杨戬有些疑惑地问：“宋姑娘方才说自己修成人形用了一千多年？”

正春风得意的宋清听了这句话，洋洋自得的表情有些龟裂。

她脸上一瞬闪过一丝不自然，宋清咳了咳，对杨戬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道：“是呀，其实我一千多年前就见过你了。”

杨戬听了这话确实惊讶到了，宋清若是一千多年就见过他，那期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才致使修为倒退，也许于宋清体内的瑶姬的本源之气有关。

正要细问，就听到宋清问他道：“二郎可有在人界听过说书？”

杨戬还未回答，就见宋清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他前面，转身笑着看他，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模仿着说书老头的模样，矮着腰身，一只手虚空搓着长长的胡须，另一只手作出一个捧着碗的动作。宋清压低声音，用粗狂的声音喊道：“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晓！”

说罢，捧碗的手还向杨戬招了招，对他挤眉弄眼道：“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杨戬失笑，骨节分明的手倒真在身上翻找了起来。

可惜他堂堂二郎真君也只是曾经富过，为了给宋清寻隐匿气息的法宝还欠了不少外债。

杨戬将身上摸了个遍，也没能找着个可以打赏的物拾。

那叫一个两袖清风，袋中空空。

杨戬身无长物，也不怯场。

他眉眼柔和，笑着道：“不如就让鄙人为姑娘吹奏一曲，姑娘可有心仪之曲？”

宋清不好意思说她虽然过的颇为奢靡，用膳时会叫些歌姬舞姬来演奏，平日也爱看戏，但也只能鉴赏好不好听罢了。

可若要叫宋清辩个分明，那是不行的，她对音律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她也不想示弱，让杨戬觉着她是个土包子。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把眼皮一垂，世外高人似的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宋清没捧场，杨戬也不气恼，反而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将口琴往天上一抛，笑道：“若是正面奏《贺兰》，反面便奏《白雪》。”

宋清听了杨戬的话，心念微动。

《贺兰》这曲子她平日也爱听，不为别的，只为这曲子是赞颂君子兰清雅素洁的高雅气质的。

杨戬将口琴扣在指尖，随手向上一抛。

金光一起一落，将落回杨戬掌间时，宋清垂在身侧的玉手轻轻动了动，笼罩口琴的金光中悄然混入了另一种金黄。

杨戬唇角不动声色地弯了弯，探手一捉，将口琴展示给宋清看，笑道：“正面。”

他看着暗自得意的宋清，眼中闪过一缕笑意，对她说道：“看来宋姑娘与君子兰颇为有缘。我瞧着宋姑娘也是颇为高洁优雅，不落俗囿，和这首曲子是极配的。”

宋清听了杨戬吹捧她的话，满意地颔首，眉眼间的开怀几乎要溢出她冷若冰霜的面庞了。

杨戬目光温柔如水，看着宋清这故作镇定的样子，再也无法抑制上扬的嘴角。

他肆意地大笑几声，将琴置于唇边，委婉悠远的音调倾泻而出。

曲调随着两人的步伐起伏，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