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

从唇齿间飘出，她死死地盯着杨戬。她彷佛立在悬崖边没有退路的逃兵，可那该死的追兵竟然死死地咬住她不松口，终于逃无可逃，只能直视追兵的双眼以此来决定是否要孤注一掷地坠下深渊。

杨戬看着宋清灼灼的双眸，眼睛里的星火几乎要烧尽一切，鼻尖飘过属于她的松木般的气息。他怔了怔，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莹白的脖颈被鲜血染的很刺目，鲜血滴落，杨戬微张的嘴合拢，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心疼，下意识地就想抬手将宋清脖子间的血色抹去。

感觉到紧紧捏着的大手有挣脱之意，宋清手上一瞬间就卸了劲力，悲伤还未彻底涌上心头，脖间赫然传来触感。

——是杨戬的手。

宋清正想抬手打掉，就听到杨戬温润的声音传来：

“阿清。”

是恪守礼仪的二郎真君从未唤过的小名。

“阿清。”

这次听的更清楚了，温润的声线里甚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阿清。”

熟悉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微不可察的叹息，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妥协。

她抬眸，撞上他荡漾着柔波的双眼。

往日一贯平静如大海的黑眸翻腾着某种情绪，杨戬的眼睑忽颤了下，垂下眸，抬起他被锁链困住的双手晃了晃。

杨戬什么都未说，但宋清瞬间明白了他未尽之意。

因为捆住他双手的锁链的尽头，

——在她掌间。

宋清笑了笑，想起杨戬送她手镯那日不愿洒落在她身上的月光，黛眉肆意地高高挑起。

皓月奔我而来，我手中握住的就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