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同归
用完膳,羲言犹豫许久,终于开口:“哥哥,我继续帮你涂药吧。”
萧祁钰如梦初醒,他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喜怒无常,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况且,她说的本来也没什么错,为今之计,应当是尽快想出办法让宫中同意此事。
回长安之后第二天,沈蕴领着一位熟人上门拜访。
羲言在正厅里,见到一位女子,她身材高挑,素纱遮面,却仍看得出,是个难得的美人。
见到她的第一眼,羲言心里立时冒出一个想法来。
是她,一定是她,那个羲言苦思冥想都想不起来的面孔,那位在十年前治好她耳疾的漂亮姑娘。
她与当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有那出尘的气质,是因为一直生活在山里的缘故吗?
羲言看的呆了,连招呼都忘了打。
素盈在旁低声咳嗽一声,羲言立马叫人:“姨母,风姚姐姐。”
风姚还是那么率性,她对着羲言俏皮道:“这次下山,是因为想到当年那个小女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当顺利长大了,所以想来见一面。”
羲言不知自己是否看错了,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美人,对着她飞快眨了下眼睛,像是与她十分熟稔的样子。
对了,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羲言忽想起,十年前初见时,自己就曾觉得,好似在何处见过这双眼睛。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善缘吧,羲言回道:“多谢姐姐当年出手相救,羲言感激不尽。”
风姚摇头:“若不是六殿下当年慷慨赠药,祖父熬不过那个冬天。”
这事羲言知道,当年风姚的祖父重病,需要一味名唤“百味”的药作为药引,但此药只有皇室中人可得,她经沈蕴引荐上门求药,恰好遇到患有耳疾刚被带回六皇子府的羲言,于是两方互相施以援手,也因此结缘。
羲言道:“令祖如今身子如何?”
风姚语气轻快:“祖父如今整日爬山采药,乐在其中,作为报答,风姚有一礼物相赠。”
“可是,哥哥现下并不在府中。”
“无妨,风姚听沈姑娘说了,既然羲言是六殿下的妹妹,就将这份礼物赠与姑娘好了。”
羲言好奇:“是什么?”
风姚拍了拍手,门外闪电般窜进来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动物。
羲言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跳进了她怀里,她没有防备,被扑地接连倒退了好几步,她只觉得那东西对着她又蹭又抱,她的脸也被它的毛发扫了一遍,委实吓得不轻,一把就给它胡乱拨下去了。
她想都没想就躲进身后的素盈怀中,停下来定睛一看,竟是只毛茸茸的像狮子一般的动物,毛色是纯白,没有一点杂毛,一眼看去非常漂亮,只是体型太小,跟一般的犬类差不多。
那小东西被扫到地上后,竟然露出了疑似委屈的动作,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盯住她,抬起一只前爪试探了半天又放下,似乎想往她的方向靠过来,却又不敢往前走,低下头,尾巴耷拉着,看着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
她惊魂未定,问风姚:“这是什么动物啊?”
风姚笑了:“羲言姑娘,这是雪狮,也是犬类的一种,别怕,它不咬人的,而且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你。”
风姚蹲下身,将那只雪狮抱到怀里,走近羲言:“试着摸摸它。”
羲言试探着将手靠近它,没想到那小东西竟然不记仇,怕她害怕,还主动将后脑勺拱到她手心里。
羲言慢慢放下心来,抚着它蓬松柔软的毛发,那小东西被摸地十分舒服,发出一连串低低的呼噜声。
风姚道:“看来羲言姑娘与它有缘。”
羲言十分开心:“它叫什么名字啊?”
“它叫雪......“
羲言正听着呢,风姚突然止了话头。
她没听清,抬头看风姚:“什么?”
风姚神色如常:“它还没有名字,羲言姑娘为它取一个吧。”
羲言想了想:“它这样白,叫它雪球好了。”
她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总觉得这位风姚姑娘似乎笑了下,神情中的意味,好似早知道她会起这个名字一样。
没想到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