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各自知
这一张嘴都想见萧祁钰:“你可知萧少卿就是六殿下?”
“小女子知晓。”
“听你这口气,那你是见过殿下喽?”
“...有过一面之缘。”
“敢问姑娘芳名,家中父兄在何处任职?”
羲言迟疑一瞬,终究说了实话:“小女名叫羲言,家中是平南侯府。”
衙吏嗤笑一声,平南侯萧鸣翎与夫人沈蕴结发晚,且只有一子,年方七岁,哪里来的女儿:“看姑娘打扮,也不像个骗赏金的人啊,怎么就不听劝呢?”
羲言心中焦急,硬闯也是一种办法,但闹大了引来更多的人难免麻烦,此刻应戟应当已经带人赶过去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为以后留下麻烦。
她耐着性子跟衙吏商量:“小女子只是受人所托,此事万分紧急,大人若是不方便,将殿下身边的石樾或是应风请来也可。”
衙吏听她准确说出那两个名字后,也拿不准主意了:“你怎知六殿下身边人名姓?”
“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
正当这时,有人来了:“怎么回事?”
他瞧见戴着幂篱的那人,又回忆刚才听到的声音,差点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羲——来找惠岸?”
羲言转身,是宁逸,她屈膝行礼:“宁世子,小女子受人所托,有重要的事求见萧少卿。”
宁逸也不问什么事,偏头吩咐身边跟着的下属:“带她进去。”
衙吏见宁逸这毫不意外的模样,大着胆子请教这位看似好说话的宁少卿:“大人,可是她家中父兄长辈曾与六殿下共事?”
宁逸腹诽:她还用得着家中父兄共事?你们这位六殿下,怕是巴不得自己尽快与她共枕吧。
面上却道:“下次她来,直接放进去就是。”
衙吏后知后觉,还真是位不可得罪之人。
羲言顾不得仪态,提起裙子一路跑了进去,恰巧在一个院子口碰到石樾:“殿下在哪?”
石樾虽惊讶,却也没多问,指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羲言一把推开门,直接闯进去,没想到门内也有人开门,她瞧见人影时,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中,来不及收回脚步,径直扑进那人的怀里。
是萧祁钰,他诧异:“阿言?”
羲言听见这声音,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哥哥,快去救陆夫子,他已经连续两日没有消息了,我方才去他家中,大门紧闭,但里面有异响传出,我已经通知应戟赶过去了。”
萧祁钰叫应风:“送羲言回去。”
然后没有耽搁,立刻赶往夫子府中。
当天夜里,羲言接到应戟带回来的消息,陆夫子与其夫人被作案者绑在家中,连同幸存的两名孩子。
三日后,有人顶不住大理寺的刑罚,吐出了几个名字,其中一位是二皇子萧祁成。
东宫,正殿。
案几上,银盏里滚茶的热气还在飘,却没人静下心来品尝。
宁逸提出:“要不就添上两把火,就算扳不倒二皇子,也好让淑妃和林家安分一段时间。”
太子想听听萧祁钰的意思:“惠岸?”
萧祁钰摇头,也不知是不赞成,还是没想好。
太子妃靳元菱带着几个小丫头端了点心上来:“你们一定饿了吧,先吃几块点心垫一垫。”
宁逸正被这兄弟二人的沉默弄得心烦气躁,正愁没人来插话,依言掂起一块糕点:“多谢太子妃。”
太子妃又将一个盒子交给石樾:“惠岸,不知阿言近来可好?她常赞本宫这里的糕点好吃,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替我带给她。”
萧祁钰短暂地从正事的思绪中脱出身来,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府了,也不知阿言这几日在府里怎么样:“阿言一切都好,惠岸代她先谢过皇嫂了。”
他转向太子萧祁宣:“父皇是念旧情之人,如若不能找到切实的证据,不仅伤不到林家的骨头,反而容易授人以柄。”
太子点头:“说的不错,眼下淑妃风头正盛,不是个好时机。”
宁逸听了半天,见这哥俩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反而说起了别的事,索性与太子妃拉起了家常。
靳元菱道:“若远,你家二妹妹近来身子可有好些?听说今日中书令赵大人府上的宴席请到了她,往常这种场合可是难得见她。”
宁逸两手一摊:“云馨那丫头还不是照旧,每日一副汤药雷打不动,诗会她本不愿去的,只是他家四姑娘往我家跑了好几趟,专门送来了拜帖,她推拒不过就答应了,说来太子妃怎么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