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光明之都（11）

“吉尔伽美什，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

“你是在救你自己，你心里不也清楚吗，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那两个家伙变成泥土了吧。”

“那你觉得，没有我，你现在会站在这里么？”

“或许吧。”

吉尔伽美什抬起头，路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差事呢。几年不见，那两个家伙真是今非昔比，差一点就把我杀了呢。”

“不会吧。”

白银祭司的声音缓缓响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没有你使徒给你递剑，你也未必会死。”

“大概是吧。”

吉尔伽美什笑了笑。

“说到那两个家伙，我有一个问题。”

吉尔伽美什说着，轻轻挥了挥手，啪，一截苍白的管状物体甩在地上，它在光滑的地面上缓缓蠕动着，和之前所见的苍白触手不同，这根管状物上隐隐透着一股阴暗的邪恶气息。

“这是我在那个家伙的本体里砍下的，似乎是传导命令的神经器官，顺着它，我看到了那家伙位于另一端水面深处的核心。

在堂堂帝都格兰尔特的地下，竟然埋藏着一个这样可怕的怪物，这，你知情吗？”

苍白少年没有说话。

“我是真没想到啊，你们竟然敢私下培育那个家伙的手……你们就不怕，被那家伙反噬么……还是说……经过这么多年，你们已经被它反噬了呢？”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吧。”

苍白少年的声音冰冷无比。

“吉尔伽美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体里好像也有一个很特别的东西，这么久以来，是你在操控那种力量，还是那种力量操控着你呢。”

安静的空气。

“看来你不愿意说，那就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黑色复制体，你看到了，他是我们用银尘制作的容器。

之所以使用银尘，是因为他是我们能找到的，奥汀大陆上身体最近接你的人。

在刚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我还没有多想，但后来，我想起一件事。

银尘的身世我们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会和你拥有那么高的相似性。

你和银尘，到底是什么关系。”

苍白少年的声音在石室里回响，尽管判断不出他的感情，但可以感觉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无比严肃的气息。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话。

空气里呼地一震，仿佛有一道气流向四周涌动，石室的门关了起来。

石室里，吉尔伽美什和水晶里的苍白少年迎面相对。

“这家伙，常人是无法杀死的，对吗？”

吉尔伽美什指了指地上那段蠕动着的苍白柱体，露出一个特别的笑容。

突然间，一道诡异的暗紫色光芒划破黑暗，下一个瞬间，地上的苍白柱体啪地爆裂开，它的各个部位变成邪恶的黑色液体，扭曲着，尖叫着，冒着淡淡的蒸汽，发出嘶嘶的响声，干涸着消失在地面上。

“什么？”

苍白少年的声音微微颤抖了。

他的面前，猩红色的光芒亮了起来。

他看到，吉尔伽美什的眉头上，一道猩红的光芒闪烁着，仿佛一枚带着血的猩红瞳孔，紧紧注视着自己。

“你，你的到底是……”

苍白少年的声音不再冰冷平稳了。

因为他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手里，一个奇怪的物体上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光芒。

他看着那抹紫色的光芒，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现在你已经知道了。”

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

“你，你是……”

“是啊，我是。”

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更加灿烂，只不过那抹笑意里似乎带着更加特别的气息。

“我和你一样，我和你们，还有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我们都一样。

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啊，不会像你们一样，成为别人的附庸。

我，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嗡！

强烈的魂力在石室中震动，无数的蓝光从四周射进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但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被蓝光斩断，不，甚至连一道微弱的伤口都没有，而他手中的暗紫色光芒却更加强大了。

“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也该带着它长眠了。”

吉尔伽美什说着，轻轻举起了手。

轰。

石室震动着，碎裂的石块从走廊里落下，凄厉的回音回荡在整个预言之源里，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