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那简直太难受了。
于是曲祺那几天一直围在江羽和曲双鹤旁边哭,但生意已经定下了,这家非搬不可。
曲祺又去找阮安炀哭,说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阮安炀怎么说的曲祺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他当时的表现好像非常淡定。
就好像曲祺在不在都无所谓一样。
曲祺气得狠了,立马就回家和江羽说她答应搬家。江羽一听女儿这么说,一时十分惊讶,但又怕曲祺变卦,于是连忙就收拾了东西,隔天就举家搬走。
离开老街的时候,曲祺坐在车后排,把车窗放了下来,朝后看去。
阮安炀一个人站在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注视着他们家车离开,身影略显落寞。曲祺好像看到他张嘴说了什么,但隔得太远了,她根本听不到。
换了新的环境,曲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交朋友,不过好在她性格乐观外向,这段时间才没有持续太久。
由于小时候每天都能随时随地见到,曲祺压根就没想到加阮安炀□□好友这事,等她想阮安炀了,才发现自己没法联系到他,只有大人之间有电话号。
可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去和江羽或者曲双鹤说这事,加上阮安炀也从没有主动联系过她,曲祺就硬憋着不去打电话。
又等到六年级,曲祺听江羽说阮安炀家搬到了江市,离西城更远了,曲祺觉得他们以后也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于是就没再纠结这事。
没想到他们现在搬来西城了。
曲祺瞬间感慨万分。
阮安炀把最后一箱东西抱进家里,送走了搬家公司的工人们,这才回到屋里,见曲祺盯着桌子发呆,下意识就以为她是在看水果,有点好笑道:“想吃就吃啊,你买的水果,又不是非得我吃……”
等他几步走过去,才发现曲祺的视线是在相片上。阮安炀饶有兴趣地抱起了胳膊:“嗯,看来我比水果更吸引你?”
曲祺的思绪猛地飘了回来,“唰”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好好,不贴不贴。”对于这个祖宗,阮安炀向来秉持着能低头就绝不顶嘴的态度。
曲祺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问:“你家怎么突然搬到西城来了?”总不能是为了学校,毕竟全省最好的高中不是在西城,而且江市的高中比这里更好。
“这个啊,我先纠正你一点,不是我家搬来西城,”阮安炀坐了下来,指着自己,看着曲祺说,“只有我一个,他们要去沪市工作。”
曲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不一起去沪市?留在江市也不错啊,西城只有你一个人怎么行?”
“沪市气候不适合我生存,留在江市那边也只有我一个人,”阮安炀丢了一个荔枝到嘴里,面上含笑:“所以啊,我爸妈得找信得过的人收留我一下,思来想去,只有曲叔和江姨愿意收留我了。”
“啊?”曲祺不是很能理解。
“意思就是,”见她不懂,阮安炀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以后我就要在你家蹭吃蹭喝咯。”
这不就和小学时候一模一样么?
那个时候,阮安炀爸妈的工作忙,也经常把阮安炀留在曲祺家蹭吃蹭喝。
不过事实其实不太一样,阮安炀爸妈其实很想带阮安炀一起去沪市,只是阮安炀死活不同意,咬死了自己适应不了那里。
阮竹和程宁妙不太能理解,到底是哪里适应不了,于是就问阮安炀他想去哪。
阮安炀想都没想:“西城。”
西城有谁,不言而喻。
这下阮竹和程宁妙就没再拦着了,而是给江羽打电话说了这事,以最快的速度给阮安炀找了一个好归宿,然后就旅行去了。
曲祺直觉觉得阮安炀说了谎。他好歹在江市待了四年,高中都已经上了一年,朋友圈子应该已经稳定了才对,怎么就要抛弃那些朋友,来只认识她们一家的西城?
她盯着阮安炀看了一会儿,没头脑地就来了一句:“阮安炀,你在江市是不是没朋友?”
阮安炀:“嗯?”
曲祺:“你是不是因为太帅被孤立了?”
“???”阮安炀奇怪极了,“是这样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帅到被孤立了?
这下曲祺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觉得阮安炀一定是在那边可怜得过不下去了,这才来投靠她。她郑重地拍了拍阮安炀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坚定:“你放心,你在那边过得不好不要紧,现在你到了西城,有我在,你祺姐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