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怀旧电影院（九）

“最开始的时候，天之音是不是说过，这里的NPC是经过调试过的人工智能，那样的话，那个水莲，是不是也有可能有关机按钮，我们找到她的关机键如何。”队长给出了猜测。

“如果有的话，一开始应该就发现了，”德米特里否定了他的提案，“且不说要找多久，会浪费多少时间，万一在对抗中被她打回这里面怎么办，再演一次？我们的时间可不够。”

“那对话呢？”队长依然在坚持。

“你是想靠嘴炮征服机器人？”德米特里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具有杀伤力的吐槽。

在凉树的记忆里，把水莲塞进幕布里是当时她的解法，但结合水族馆的事情来看，她的解法并不是唯一解，而且椋树也有没有告诉她的地方，她不能确定队长的想法一定错误。

“但是要伤害别人什么的，我还是做不到。”

凉树隐约觉得队长在这里的坚持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为什么，是因为对方是水夏的机器人吗？说起来之前队长被怀疑时，也是水夏愿意和他一起探索住处，在这个时间里培养出感情也并非不可能。

“你清醒点，那只是一个机器人。”德米特里摇摇头，“现在剩余时间倒是还很充足，但也得留出万一触发惩罚机制的时间，之前水族馆里光是惩罚就耗掉了相当长的时间了。”

作为水族馆的设计者，队长愣是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那就还是按照原计划，出去之后就把她丢进来，如果有惩罚，就到时候再说吧。”月食进行了总结性发言。

就在凉树以为尘埃已定之时，朱诺却突然说道：“既然调整人工智能的人里有天之音，那她有没有可能也被植入了水夏去世那晚的记忆呢？”

“嗯？”

“不然天之音只要说‘由可莲调整’就可以了，没必要说自己也参与了，对吧。”

“对啊，很有可能这个机器人真的知道什么内幕。”

“朱诺，你真是个天才！”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个推测，凉树或许不会警惕，但朱诺说出这句话，她就没办法再放松了。

就算天之音说过，狼不会知道通关方法，但是惩罚——

凉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当时的讨论时察觉到的不对劲在哪里。

狼不会知道通关方法，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知道惩罚的触发机制。

赶紧想想，朱诺的提议里有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快想想。

“你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有什么问题吗？”颜汐敏锐的情感观察力让她一下子注意到了凉树的不对劲，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身边。

“我想不到，我只是——不，还是算了。”

凉树想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朱诺的提议有问题，她总不能突然说“朱诺是狼，不要相信他”这种话，没有任何证据就得出的结论，一定会被天之音篡改原意。

“好，那我们出去之后，朱诺和我控制水莲，其他人想办法套出她的话来。”月食一拍手，做出了陈述性发言。

“没问题吗？”颜汐小声地和凉树确认。

凉树神色沉重地缓慢地点了点头。

从幕布出来之后，那个丧尸立刻就像是感应到了他们一样，从椅子上窜了起来，面目可憎地举起双手冲来，按照计划，朱诺一个健步躲开她的第一轮进攻，并立刻转到她的身后，用先前的办法将她的双手扣在身后，最后大声呼喊月食。

得到指示的月食第二个冲出幕布，和朱诺联手，将丧尸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她的双腿，让她只能原地挣扎。

“你还记得我们吗？”

很显然，这样简单的提问并不能唤醒她的意识。

“让我来。”队长拍拍颜汐的肩膀，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她面前：“你还记得，我们那天在探索房间时，你和我说，你的梦想是成为学者，离开可莲、去远处探险吗？你说过，虽然很感谢姐姐的照顾，但是你不能总被照顾，就算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你都想要证明，一切都过去了，你可以独立了，不需要姐姐继续陪着自己也没关系，你不想耽误可莲。而且，你还说过，我是你的理想型。”

说话间，他突然猛地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不管怎么说，撒谎总是不好的。”

但是丧尸居然真的停止了挣扎，她的眼睛里又重新出现了光芒。

“智辉？”

“谁啊？”

“大概是真名吧。”

水莲恢复意识的速度过□□速，让凉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背后控制她的朱诺动了什么手脚。

“你能告诉我们，两天前的晚上，你为什么要离开房间吗？是谁害死了你，谁才是狼人。”

水莲摇摇头：“我记得，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说想和我谈谈。于是我去了客厅，再然后的记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