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沈舒云皱起眉头,让韬光养晦已久的魔族趋之若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虽然是个咸鱼,但在爹娘身边耳濡目染久了,也知道这类东西大抵都是沾了邪念,一个不好就会生出心魔的,能让这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魔族费尽心思抢夺的,只有那些拿出来就可以扰乱修真界,改变局势的远古遗物了。
等等,刚刚这个魔族自称“本尊”,沈舒云眼皮跳了跳,惊觉不妙。
魔族魔尊名为“梵烈”,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曾被鸿宇仙尊打得差点没了命,不得不如壁虎断尾般抛弃身躯。虽然活了下来,但魂体离开肉身的做法本就损耗修为了,再加上一具合适的躯体找起来实在太难了,导致梵烈退了一个小境界,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修为止步不前。
断尾求生,仓皇逃窜,输的那叫一个颜面无存,堂堂魔尊被逼到这个份上,简直是贻笑大方。而梵烈又是个心肠狭隘,极好脸面的人。
这说是不共戴天之仇也不为过了。
她想了想,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鸿宇仙尊名声响亮不错,但仇人也多。那些人拿鸿宇仙尊没办法,要是知道仇人之女就在面前,她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自己绝对小命不保。
杀不了鸿宇仙尊,还杀不了一个筑基修士了?
梵烈在这样的得意洋洋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据说我那老朋友鸿宇仙尊之女也在这啊,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呢?”
众人一僵,但仍旧继续沉默着,许是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为人所不齿,亦或是畏惧得罪仙尊后面临的报复,甚至是出于良心,他们都没有说。
梵烈不急着众人的回答,他的目光在修士之间游走,面上的笑越来越大,显然很享受这种将猎物逼到角落里,再亲手抓住的游戏。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舒云暗叫不好,即使没人指出她的身份,但只要熟悉鸿宇仙尊的人一看就能发现,她和鸿宇仙尊长得有两分像,这两分像足以让耿耿于怀的宿敌认出来。
躲是躲不过了,本着干脆豁出去了的念头的沈舒云抬起头,直直对上梵烈的视线。
“哦,原来在这里。”梵烈脸上绽开一个奇异的笑容,看起来很令人不舒服。
饱含恶意,像是沉了无数尸体,腐臭熏天的沼泽。
沈舒云暗想,这种情况下即使活不了,也不能丢了自己爹娘脸面,必须拿出输人不输阵的气势。
于是她扬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梵烈,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嚣张,“我就是鸿宇仙尊之女——沈舒云。”
看她主动跳出来,还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梵烈心里冒出一股火气,区区一个蝼蚁似的筑基修士也敢对他不敬。
他强行维持胜利者的姿态,扯着笑,“即是仙尊之女想来修为定是不凡了。”
“不如——”
“我是不是资质不凡关你什么事?”沈舒云一看这个老妖怪就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连忙出声打断,“我三清宗的事还轮不到魔族的人来管。”
这家伙下一句就是要她和魔族比试呢,她肯定是打不过的,明晃晃的阳谋,当面挖坑给她跳,想都别想。
梵烈黑下脸,视线在沈舒云身上流连,“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他的眼神极为放肆,看着底下少女明媚的脸,梵烈心里顿时闪过一个想法,不知道鸿宇仙尊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辱而死,脸上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淫邪的目光毫不掩饰,甚至越来越极端。只要看一眼就能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在想些什么污秽肮脏之事。
江别寒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戾气,烦躁的情绪挑拨他的神经,不由催促大脑挖掉这双令人恼火的眼睛。
手微微动了动,他压下这股没由来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强压怒火的感受很不好,滚滚流动的血液加速流动,似乎躯干里每一滴血都充斥着愤怒。
江别寒闭眼感受了一会儿,笼罩在介乐城上空的结界由魔族其余几位魔将守候,提供灵力供给,再加上由魔族圣物作为镇眼,要想打破结界难如登天。
但这是对别人来说。
他唇角勾起,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梵烈不用进东陵仙府了。
他对介乐城是死是活不感兴趣,但打开东陵仙府的血祭的血肉也不一定就要凡人修士啊。
想来魔族的魔尊体内蕴含的力量更为适合。
既然血祭是他的主意,那就成为血祭的祭品吧。
江别寒越过虚空看了眼藏在暗处的梼杌,他的手微微转了转,某座阴暗的屋子里,盘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的魔将像是被反噬了一般猛地吐出鲜血,他们中间悬浮着一颗散着红光的珠子荡起圈圈涟漪般的透明波纹。
“不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输送灵气的过程被迫中断了,魔将们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随即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