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驾有功
送上门的上好机会。要不要扯住燕玓白溜,混个救驾之功?
可现在,杨柳青起身,听动静 ,那个女刺客似乎不在上风。
金吾卫应当实力强悍。单那个头领,仅见一面就能察觉他身上那股踏血而来的肃杀。何况来的不止一个。
她偷瞄眼站门槛边不动的少年,抿唇。
要是那刺客给他一刀的话…
杨柳青迅速揉揉脸,唾弃自己的邪念,背贴墙根观战。不多时,女刺客支持不住将将要败下阵来,忽地,一直做壁上观的燕玓白清清楚楚一“嗤”。
“废物。”
上方打斗声顿滞,脚下瓦片也不再哐啷下。连带杨柳青也同一时嚇住了,这不是自爆吗?
少帝,她心里都结巴了。
少帝不至于如此之蠢吧?还是他对手下的实力太过于自信?
惊掉下巴的显然不止杨柳青一个,那位首领回神过来惊喝:“陛下?!!”
另人摸不着头脑:“啊?陛下?”
燕玓白杵那嵬然不动,冷眼旁观。杨柳青已经狠狠捏了把汗,又惊又荒谬。果不其然,他们所在处横闪一道银光!濒近绝路的女刺客翻身一跃,纤长的身形在月下拉出一串叠影,不过眨眼功夫,刀尖砍向兀自矗立的少年。燕玓白余光斜斜,恰恰与那女子覆着黑麻的眼风交擦而过。
他扬眉。
电光火石,一触即发。
义符疾速赶来,却仍差这一步,不由心急如焚:
“请陛下挪玉体!”
然燕玓白竟面浮讥诮,仿佛故意任刺客挥刀。刀光已将接近他的脖颈,义符吼得撕心裂肺:
“陛下!!!”
义符面色狰狞,这刹那当真参不透自小古怪的少帝。但凡他肯挪动一步,自己便有绝对信心周全一切。然…义符恨得咬牙切齿,却于事无补!
刺客终有机会吐气,不顾少帝脸上讥诮,道:
“未想我真能换暴君一命,此生足矣!”
臂膀牵动,她瞄准脖颈便要最后一击,蓦地——一双纤细的手抓着块青石狠狠向刀锋砸去!
“噌!”又是一块石头。刀风猝不及防被破偏向,燕玓白双瞳陡缩成针尖大小。
而后一句“陛下别动!”牟足胆的杨柳青自偏僻晦暗的墙根灵巧窜出。抓住他的衣袖便往后狠狠一拽,立时要砍第二刀的刺客倾身挥臂,低斥:“该死!”
数道细碎利器自袖中激出打向一齐仰头摔地上的二人。千钧一发之际,索性义符及时落地,一个疾步闪去,山一样横两人跟前,长刀飞旋,顷刻挡下暗器。
后头的金吾卫自后包围,刺客捏紧刀,眼看那暴君不死,气愤间一口血涌上心头。可退无可退。那头义符呵道:
“穿她琵琶骨!”
不能再犹豫。她恨恨一瞪挥燕玓白,口舌紧咬欲要自戕。
义符早有预备,刀背一砍她右肩制止动作,后人急急抛出铁锁便将扣住来人捂住口鼻。
义符冷声:“想来你假扮后妃未成被发现,逃窜多日受不住了拼死一搏。可惜,你主子未告诉你金吾卫的厉害。”
他锁紧了人,立时转身半跪下:
“陛下受惊,臣等无能。待臣与丞相大人仔细审问这贼人,必呈陛下一个交代!”
燕玓白静默一息,方不紧不慢垫着杨柳青坐直身体,忽视底下少女的痛哼。盯着那目眦欲裂的女人,他缓缓伸手,虚虚绕脖子握一圈。
刀锋的狠厉似还留存,如有实质。
少年红唇微微动一动,蓦然撤手。
杨柳青艰难地撑着地,想从他身下爬开。然燕玓白又一动,彻底把她压实了。
她听见上方少年异常平静,死水一般的嗓音:
“剥皮拆骨,剁成肉酱。”
杨柳青愕然,“这,”义符大为不解:
“不经审问就杀之,若她有同党——”
燕玓白不容置喙:“杀。”
义符尚还咬牙,少年一拨大袖,嘲弄似的:
“你金吾卫服侍的是朕,还是丞相?”
金吾卫自诞生起便效忠帝王。义符自无另觅高枝的念头,然少帝昏聩暴戾,自然不能事事听之信之。丞相处理朝政多年,必要请他过问。可他如此一来,是怀疑他有不臣之心。
全不能反驳。
义符心内大叹一气,沉声:“臣绝无此意。金一,撤了她面巾,立即行刑。”
名为金一的金吾卫应声,撕开那个女子的面巾。一顿。
“她的脸…”
杨柳青倒吸口气。
天上鱼肚白隐隐绰绰,较先前光亮不少。
因而女子的面容也清晰。只是,让人觉得惊悚…整脸遍布黏腻模糊的伤,根本看不出五官。也难怪只露一双眼。
金一踢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