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曹公公不可
,定是有人授意。可这人到底是谁?这般大费周章地要整她?
长公主谢淮宁吗?不可能。长公主知陆之瑶性格,不会做出如此令她尴尬之事。
还有谁呢?沈庸?也不会。他虽然在台下看得雀跃,但他还没本事将手伸到宫里。
陆之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台下的眯眯眼女官宣读了第二个题目。是说若是姑娘们受邀参加宴会时,裙子被不小心弄脏了该如何是好。
这回姑娘们需要一个一个上台展现自己的处理方式。
第一个上台的是金如意。只见扮演奴婢的姑娘端着一碗炒红果走到她身旁,突然手一歪,汁水洒了出来,裙子上立刻出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印记。
金如意便请那位奴婢随自己到舞台后面,将奴婢的干净衣裙换给了自己。
随后走上台的是岑半夕。她被弄脏衣裙后,扬手从台下喊来了岑家府上真正的奴婢。只见那奴婢捧来一件金丝纱罗披帛,侍候岑半夕披好。那块红色的污迹便若隐若现了。
岑半夕又笑着对那假扮的奴婢道:“别在意,说到底我还要谢谢你,不然我这件新做的漂亮披帛还不知何时才能上身呢。”随后又转头对评委解释:“我无论何时出席任何宴会,都会命贴身丫鬟带条披帛,以防发生类似的意外而失礼。”
陆之瑶虽然不喜欢岑半夕,却也不得不承认,长平侯果然教女有方。岑半夕待人接物,确是滴水不漏。
再来是宋念。她眼见自己的裙子脏了,便以此为由让奴婢转告主人,她回府了。
此举又让台下的观众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地讨论起来。
“好失礼的。”
“就是。”
陆之瑶听到裴时微和杜笃在小声议论,心里不免暗自发笑,这个宋念果真是男儿性格,衣裙脏了正好给了她一个理由离开这矫揉造作的场合。
随后上来的夏一苇、江宜尔等人,都选择了与奴婢换衣服。
陆之瑶最后一个上台。她盯着自己裙子上的那块红色污渍看了看,抓起桌上的毛笔,又蘸了那碗里的炒红果汁水,寥寥几笔,便将那污迹勾勒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刚好为身上穿的那条百蝶穿花锦裙添了一抹别样的花色。
台下的沈庸和左邻右里看了,登时又起身嚎了起来,什么陆之瑶最棒,陆之瑶是冠军,陆之瑶是女子典范。不仅如此,这回的应援还升级了,不光嚎了,连条幅都拉起来了——“大乾妇女之光陆之瑶”。
舞台一旁的佳丽们对着沈庸的方向指指点点,哄堂大笑。陆之瑶的脸红得一如熟透的番茄,眼看就要爆炸了。
接下来又是让陆之瑶尴尬异常的评委点评环节。
不出意外地,三人对着陆之瑶又是一通猛夸。
陆之瑶已经烦透了对手的冷嘲热讽,评委的无脑点赞,以及台下那几个二傻子的彩虹屁。
若是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她,她定要那人好看!
好在第一轮比赛结束了。九名佳丽被带到一旁的选手区休息。
陆之瑶杯嘲讽大会即刻开始。除了金如意和宋念二人没开口,其余几个姑娘牙尖嘴利就没停过。
陆之瑶也确是无力反驳。这第一轮比赛的情形,任谁看不出有黑幕?!
且硬着头皮听着罢。她只想时间过得快一点,盼着今日比赛结束,回去睡一觉,明天又是一个好姑娘。
可她们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又一盏茶,再一盏茶,第二轮比赛迟迟未见开始。
台下的观众骚动起来,有人已经起身离席了。
陆之瑶偷瞄了眼观众席,沈庸和左邻右里仍是没走,抻长脖子正往选手席这边张望。
陆之瑶赶紧收回了目光,生怕和那三人对视上,否则难免又是一阵应援,扯条幅的尴尬劲儿她还心有余悸。
就在台上台下都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领陆之瑶换衣服的那个小太监朝选手席这边过来了。
走到众人跟前儿,他弯腰拱手,脸上堆着笑,殷切道:“各位姑娘,御前太监曹公公有急事走了,咱的比赛明日继续,今日还请各位入宫休息。”
啥?为何要入宫休息?今天不能回家了吗?
“曹公公分身乏术可以请别的公公来当评委呀!”宋念闻言也顾不得其它,第一个跳了出来。
小太监那笑意仿佛面具般挂在脸上,动都没动:“姑娘有所不知,这评委,确非曹公公不可。这可是圣上指定的,奴才们可不敢抗旨。”
晴天霹雳。和这几位姑奶奶过个夜,指不定还说出啥风凉话来。
陆之瑶冲口而出:“那让我们回家不成吗?我们明儿个再来比。”
“哎呦陆姑娘,这入宫休息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为啥要入宫,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