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两幅面孔
墨,自在怡然。
陆之凡又望向谢淮安,却刚好撞上了谢淮安刀子似的飞过来的目光。
陆之凡反应何等神速,故作镇定抽了抽鼻翼,顷刻间打了个喷嚏:“山里的风还是凉。”
谢淮安鼻子冷哼了一声,扭脸不再理陆之凡。
陆之瑶其实也对谢淮安突然进入角色颇感意外,这附近并无旁人,演戏实属没必要。不过他既是圣上,又确是好意,陆之瑶轻笑着回应:“劳烦大哥惦念,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那些曾对你出言不逊的人你大可将名字告诉你二哥,大哥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们皆是亲军的一分子,为了我而惩罚他们,受损失的是天机营,这样对团结军心实在不利,况且他们也只是一时心存质疑罢了,如今操练早已走上正轨。”
三人聊着聊着便到了严行安排的营房。房子位于营地最靠里的角落,平日里鲜有人经过,是整个营地最为僻静的地方。左右并列的两间营房,外表看来与陆之瑶的房间无二,本也是特意空出来为营地可能到来的贵客准备的,是以严行着人稍作拾掇,简单打扫一番便能入住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之瑶和宋念全身心投入比武大会前的突击操练,严行亦带领新组建的比武分队日夜加练。不知是因为带队教头是严行,还是因为多日相处下来,这些亲军对二人指挥史的传奇带兵已有耳闻,两支队伍之间并未出现剑拔弩张的气氛,相反整个军营呈现出一种技能升级、互通有无的良性竞争环境。
谢淮安又怎会感觉不到?几日以来的暗中考察让他颇感欣慰。他相信陆之瑶的过人之处,却也没想到他下了全部赌注而寄予厚望的亲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如此飞速发展。
比武大会当日,严行特意将谢淮安和陆之凡安排在望楼之上,又以封楼修缮为由,支开了楼上守卫的士兵。为确保二人安全,在一层入口和城门之上加派了兵力。
大分队十五人构成了一个多兵种组合的幻方阵法。最前为教头王小我,后三人为盾兵,二人执藤牌,一人执长牌,往后依次为狼筅兵、长矛兵和近身兵。各兵种配合默契,阵型随时变化,从狼筅攻击,长矛应对,到盾兵防御,使得分队战斗力发挥最大的杀伤效应。
靠这一战法在狭小的沙场之上,大分队所向披靡,几近无敌。严行的临时分队,虽挑选的皆是各分队中个人能力突出的英雄好汉,不过面对幻方阵时远时近、变幻无常的猛攻,各路英雄很快便疲于应付,临时分队始终未能掌握场上主动权。
严行颀长的身影雕像般立于场外,目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大分队的阵型打法。他不关心临时分队的攻防节奏,反正也是个必败之局。宋念的幻方阵法让他瞠目,他近乎贪婪地望着大分队每个队员的每个动作,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只眼睛,好将这出神入化的打法都看了去。
瞠目的又岂止严行一人。
望楼之上,谢淮安一言未发,眼底却也和严行一般,震惊之余刻着近乎疯癫的狂喜。
眼看临时分队就要败下阵来,谢淮安终于开了口:“让严行派一支最好的分队上场迎战。”
指令传到严行耳朵里,他思忖良久,才抬眼看了眼望楼。山坳里本就风急,高处尤甚,谢淮安深褐色的衣衫被扯得上下翻飞,看不清表情。
到底皇命难违。当天分队接替临时分队出现在沙场时,比武双方气势都异常高涨。
大分队刚刚赢了临时分队,且是压制性胜利,此时正是士气正盛,而天分队身为亲军之中最难以匹敌的存在,怎会输给将垫底坐穿的末流分队?!
是以天分队甫一上场,整个山坳都沸腾了,天机营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沙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