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给你逮的兔子
什么?!
谢淮安手捏着下巴,盯着那只灰兔子上下打量:“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不是白的,能算月白。”
陆之凡抬手甩了兔子,对着谢淮安仍是表现出一百万分的诚意:“大哥,对喜欢的女子,切记,唯有真诚动人心啊!”
“哎你别扔啊……啧……”谢淮安惋惜地看着那只灰兔子跑远的背影,暗自嘀咕,这兔子屁股一撅一翘的不是也挺可爱,陆之瑶怎就偏偏非得喜欢白兔子呢,“不行让严行找些沙场画线的白色颜料染一染……”
“大哥!”陆之凡突然肃了脸,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套路切莫用在我妹妹身上。”
谢淮安被陆之凡倏忽的正色吓到了,怪不得来之前阿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后来才颇具深意地提了句陆之凡是护妹狂魔,要他小心为上。想来自己方才那一番颇具糊弄意味的话惹恼了陆之凡。
谢淮安二话不说,大义凛然地往方才二人蹲的草丛里走:“走!接着等!今日朕誓要逮住一只真正的白兔子!跟上!”
二人在草丛里埋伏到傍晚,陷阱里分别逮住了黄兔子、黑兔子、棕兔子和花兔子,就是没有一只白兔子。
谢淮安低声骂道:“这鬼地方不会就没有白兔子吧?”
陆之凡不以为意:“大哥,耐心点,白兔本就罕见,罕见才珍贵。不过从遗传学角度来说,既然这附近有各色兔子,也就定会有白色兔子。”
“这里并无外人,你怎么总喊大哥,该不会想借机占朕的便宜?!”
“嘘,噤声。又有东西掉进陷阱了。过去看看。”
当陆之凡从洞里掏出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谢淮安万分欣喜,一把就拽到了自己怀里:“可算被朕逮到了,快回营地送给阿瑶,天都快黑了,她这么久见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陆之凡鼻子冷哼一声,没理会谢淮安便扭头往军营走去。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如此待朕。”谢淮安嘀嘀咕咕抱着兔子忙不迭去追陆之凡。他哪敢耽搁,这荒郊野外,天又马上黑透,陆之凡若真想将他扔下岂不易如反掌,只要轻功一起,谢淮安说啥也撵不上。
天愈发黯淡了,只看得清前面两步距离之内的景物,隐约似乎还能听到远山上传来的动物嘶吼与应和。谢淮安于陆之凡身后拉紧了他的衣带,磕磕绊绊行走在这枝繁叶茂的群山之中。
二人借着火折子的光亮总算是平安回到了营地所在的山坳。再走一段,远处密林中便看得到点点灯火。在距大门尚有二里地的时候,谢淮安便将陆之凡怀里的兔子拽到自己怀里。
不错,起先确是谢淮安抱着兔子,可没走出两步他嫌那兔子太沉,且总是动来动去不受控,便将兔子塞回给陆之凡。这一路黢黑崎岖山路,陆之凡一手擎着火折子,一手抱着兔子在前面蹚路,倘遇路况不佳,又得返身提醒身后的谢淮安注意脚下。
陆之瑶在比武大赛之后便没见谢淮安和陆之凡了,本以为二人许是在房内有要事商议,就没过去叨扰。晚饭时间仍是不见二人踪影,陆之瑶就到二人营房内去找。守卫士兵称二人早上离开了房间就再未回来。
陆之瑶有些心急,绕着营地寻了整整三圈也没见着人,就去城门口的守卫那儿问,这才知二人比赛结束后便出营往东边山里去了。
二人并未骑马,行李也都好端端摆在房内,定不是离营回京了。可这黑灯瞎火的,又是这么个偶有野兽出没的深山幽谷,陆之瑶难免惶惶不安,这二人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个是当朝天子,谁出了事都是天催地塌的灾殃。
她在房内实在坐不住,索性去营地门前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可算看到不远处影影绰绰闪烁着一星亮点。那亮点越来越大,大到她一眼便看到了火光里的陆之凡和谢淮安。
陆之瑶飞奔到二人跟前,气鼓鼓道:“你们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嗯?”
谢淮安装出一脸委委屈屈,揪着耳朵拎起手里的兔子,献宝似的捧到陆之瑶跟前:“你二哥说你喜欢兔子,大哥去给你逮兔子啦!你看!”
陆之瑶看到那只白兔子明显一怔,当初沈庸也是这样给她兔子的,那只兔子也是通体雪白的毛绒绒一团。
沈庸啊沈庸,她以为她忘记了,猛地再想起来心尖那儿还是会隐隐的疼。
谢淮安看陆之瑶愣在那儿不接兔子,以为她是惊喜到不敢相信,便又晃了晃手中的兔子:“不接过去吗?逮了整整一个下午呢!”
陆之瑶方觉自己的失态,忙将那团毛绒绒双手接下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起来。
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向城门之上,守卫正在换岗,无人注意这边,欲跪谢皇恩。
谢淮安早已看出她心意,在她有所动作之前抢先上前扶了她的双臂:“别跪。小心为上。”
陆之凡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之瑶不以为意,只是又谨慎向四周望了,压低了声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