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在干啥!?
“皇后乃是国母,哪里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别胡闹了。”
哀帝嘴上虽说是胡闹,但是神情间的宠溺不是作假,看得林后不由冷嗤。
“娇娇惯是个爱插科打诨的,年纪又小,皇后别同她计较。”
哀帝笑呵呵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不过他的偏向叫人一清二楚。
三人间的机锋,宴上一众穿衣纳锦的贵妇人不敢言语,原猜枚行令、飞觥献斝的几个小女郎,也停了下来,纷纷默默地吃着酒,眼观耳,耳观心,像壁画似的不动。
林后黛眉微厉,冷眼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寒心日盛,心中那种不安愈发强烈,她感觉迟早有一天,她儿子的太子位会被丽妃这对贱人母子夺去。
终于这种低沉随即林后出言而破冰,她稳了稳心神,强压怒气,“迟儿,既然琼花阁外月色正浓,你与芝蘋也快成婚了,你们二人起个头,带着其他人也出去赏月吧,御花园里菊花、月见都开得不错。”
“儿臣知道了。”
沈宴迟对于林后与丽妃之间的恩怨一清二楚,正是深知林后在深宫不易,所以林后塞给他的东西,哪怕是他不喜,他也会应下,譬如,太子位,太子妃,以及往日种种。
“殿下、殿下,那下官怎么办!”
眼见他要出去,季芙忙低声询问,这人要跟那个长得漂亮,说话也好听的贵女出去赏月,这不就戏里才子佳人月下私会的戏码吗,那她怎么办......
等等!为什么她会想她怎么办,这人跟她都啥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还坏!季芙忙告诉自己。
“小女遵命。”
江芝蘋也施施然起身冲林后福了福礼。
于是季芙就眼巴巴望着二人携手而去,席间官眷贵女都道,二人宛若天造地设,倒是有几个爱慕沈宴迟的,说了些酸话。
“装模作样。”
“也就是仗着命好,去岁我还瞧见她跟大殿下游船,私底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装得一幅风光霁月。”
这番话已不算是挤兑酸话,可算上是污人清白之言。
不过江芝蘋跟大殿下,季芙想了想大殿下,之前西郊猎场上那个脾气暴躁的大皇子妃的夫君,此言如惊雷落地,大皇子夫妇不是感情甚好吗?
江芝蘋跟大皇子去游船,他们之间莫非......沈宴迟要带绿帽子了?!!随即又觉得游船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她刚想继续听下去,就被长顺揪住了,“还杵在这里干嘛,等着杂家用步撵抬你出去呢。”
原本对这个没眼力劲的小宫女就有些不耐,见她还蹑手蹑脚凑到几位贵眷身边,以为是小宫婢歪心思多,要做什么手脚来着。
“季芙?!!”这不揪还不知道,一看这不是殿下那个冤家吗...长顺一时无言,他想说自个倦了。
“嘘嘘嘘...总管,小点声儿,我跟你说,我刚才听到......”
“嘘什么嘘,杂家回去在跟你算账。”
难怪刚才殿下走之前跟他使了个眼色,他之前还想不明白,以为是自个不中用了,不能体察殿下心意,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哎哟,轻点,轻点?”
她被长顺扯住袖子,连拖带拽弄到了之前沈宴迟幼时在宫中的住所-重华殿。
今日知道太多,季芙隐隐觉得自己好似卷入了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一到重华殿,长顺没好气的还给她备了不少吃的。
季芙摸了摸自己饿瘪瘪的肚子,很是感动,她热泪盈眶望着长顺,眼里写着:总管你人真好。
长顺险些说出口,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看杂家的。
这些吃食闻着可真香,香酥鸭,松鼠桂鱼、小羊蹄、杏仁儿羹,这些好像是宴上那些,长顺应是没有资格嘱咐御膳房给她备这些,那就是......
季芙咬了咬唇,臭暴君对她还挺好的,这次她真是没法子说他啥坏话。
一勺羹,一口鱼,季芙吃着这些美味佳肴,第一次吃不出什么滋味。
沈宴迟和那个小美人究竟在干嘛.....赏月?赏花?还是赏美人,孤男寡女说是看月亮看花,她才不信,肯定搂搂抱抱,说不定还亲嘴了!
对!戏文里都写了,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肯定是亲嘴了!
想到这儿,季芙将金箸啪一声拍在桌上,唰地起身,神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