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月茗
不舒服,滑落到地毯上,想了想,说:“我认识的许晞风,高高在上,冷眼看人,不爱理人,忒装逼。而且啊,他什么都得掌控在自己手中,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哪里会是将爱人拱手相让的人呢。”
许晞风一听,呵呵一笑,像是一下子来了兴趣,也是从沙发上挪坐到地毯上,低声问:“你真这么认为的?”
顾玉柠抬眼瞧他,眼前的许晞风,神色柔和,像是黄昏落日后,宁静的灰紫色天空,有种淡然的从容。
顾玉柠蹙了蹙眉,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可是头脑晕晕的总是想不起来。她拍了拍额头,说:“是啊,这就是我认识的许晞风。”
许晞风忽然说:“我后来也想我那时到底为何没带走她。正如你说的,我的性格,我竟然没有带走她。后来,想不明白,便没想了。直到这几天,我又在想这个问题。”
“嗯?有眉目了?”顾玉柠回应,心里却是微微的疼,他到底是太喜欢这人,便舍不得打扰她的幸福吧。
“嗯,有些所悟。”许晞风说。
“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所以这么些年也没好好去想。那边订做衣服,因为给了尺寸,每年电话询问,我忙,直接说尺寸未变。新款的便就扔过来。”他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转过脸来看顾玉柠,又问了一次:“你认为以我的性格,为何当年没有带走她?”
他竟然问这个问题,竟然咄咄逼人到这种程度。顾玉柠心里有点不悦,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是许少,体会不到你的境界。不过,按理,是极其爱她吧,所以便不忍心打扰了。”
她尽量平静口气,却还是多少露出一丝的酸涩。许晞风靠着椅子瞧着她,用淡淡的口吻说:“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主权意识。”
他这句话有些绕,顾玉柠头晕晕的,也懒得去思考,只是扯出一个笑容,说:“掠夺的,不是爱。”
“自以为是。”他说话,然后继续喝酒,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光,才继续叙述。他在罗子懿家住了几天,看到她与其夫举案齐眉的幸福,终于是知道自己彻底地失去了她。于是黯然回到京城,在扶摇园独自呆了几天,匆匆赶回军中,再也不去过问她的一切。
而他一瞬间变得清冷,极少与人交流。在训练上比之前更刻苦,执行各种任务更加不要命。因此,他军功卓著,升级颇快。
自从罗子懿嫁人开始,发小都自觉将罗子懿当作禁忌。然而一年后,他执行任务归来,李书祉约他去喝酒,委婉地告知他,罗子懿难产而死,母子毙命。
“过了不久,她丈夫来找了我,说出她结婚的真相。难产而死只是她要求的。她对我表白后,发现自己患了绝症,又害怕我接受她的表白,于是制造结婚的假象。她不希望我知道那些,不想我内疚难过,又制造难产的信息。” 许晞风说话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怪不得曾经那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许少,会变得清冷。这么多年,竟然是受苦了。
她翻身下床,站在他面前,安慰道:“她也希望你过得好,你也不应该沉浸在回忆里。人应该活在当下,着眼未来的。”
许晞风一听,一下子将顾玉柠揽进怀里,搂得紧紧的,低声说:“我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我只是一直很忙,一直没空来整理。今天,谢谢你。”
顾玉柠靠在他怀里,低声说:“作为朋友,这是应该的。”
他却是叹息一声,说:“笨猪,有时候,你钻牛角尖,可以将我气吐血。”
“你记得,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主权意识很强的。我不想做你什么朋友,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我的朋友。”他说得咬牙切齿。
顾玉柠不再说话,只觉得这情景有点不对。他不是在叙述他对罗子懿的爱恋么?
“如果我要你,你就得是我的。对于男人,这就是爱情。”许晞风说,将她搂得更紧。
顾玉柠不明白,他这是在说他对罗子懿实际上不够深爱?她还在想,许晞风就吻住她的唇,一寸寸的掠夺,反反复复的吮吸。
突然他将她一抱,走到卧室,放倒她在床上,俯身亲吻她。
梅子酒的气息在周围弥散开来,带着醉人的甜香。他浓重的呼吸声在耳畔,犹如潮水此起彼伏,像是要将她沉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