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张奉臬凝重地点头。
初霁:“咱们叫将离门?已故的门主叫罗舒放,对吧?”
初霁的眼神一一扫过几人,寻求着肯定。
王若虚也不吃瓜了,神情古怪地看着初霁。
清漪:“……给你个机会重新问。”
初霁觉得,清漪要把“你脑子没病吧”刻在脑门上了。
初霁小心翼翼:“会不会搞错了?”
张奉臬嗤笑:“搞错?我会搞错我的杀父仇人是谁?整个将离门,会搞错杀门主的凶手?”
初霁艰难开口:“可是……你们又没有亲眼见到她杀了人。”
清漪神情定定道:“我们是没有亲眼见她杀了门主,但是门主,一定是她杀的。这妖女手段残忍,无恶不作,三十年前,她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在玄门赫赫有名的忘忧道侣,女方还怀有身孕。最残忍的是,魔宗甚至把他们练成了尸玉傀儡。”
初霁:“听过,可是我听说……”
可是那对道侣,名义上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玄门道侣,实际上他们却经常用术法的小花样,比如让鲜花盛开、让星星从空中坠落,诱骗对修行有兴趣的姑娘去他们家,因为那女修怀有身孕,所以姑娘本身也甚少提防。听说能见识玄门术法,便兴冲冲地去了。
哪知进了地狱。
这些女子,会被他们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而死。
因为含恨而死的人,会在死亡瞬间凝成有实质的魂体。
而他们会迅速捕捉着魂体,这魂体经由邪术,萃取成灵力,吸纳入体。
这些女子,活着要受折磨,死后还要永不超生。
初霁知道后很愤怒,不惜一切代价亲自斩杀了二人。
至于尸玉傀儡……那根本不是她!是孔无隙干的啊!
初霁抓狂。
她清了清嗓子,一脸纯良相道:“是吗?可是我听说……”
初霁握着拳头,愤愤地讲完。
对面是四个满脸疑惑的小脑袋。
清漪:“初霁……你会不会……”
王若谷补充:“……记错了……”
那可是魔宗的妖女啊!怎么会做好事?
李理一脸憨憨的,迟疑道:“我还听说……因为天枢派清善道长对那心狠手辣的妖女颇有非议。还说要找她决一胜负。她便杀上了天枢派。天枢派,上下三十六口人,被屠了满门。”
这……这明明是那个清善道长酒后口嗨,酒醒吓尿,全派上下紧急转移,做出灭门假象以求自保啊啊啊!
初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诚恳可信:“这样啊,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比如说……”
对面几人一致摇头。
不、绝对不会。
初霁突然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王若谷“啊”了一声,众人一起看向他:“还有,还有……你知道她的魔刹骨都是怎么练的吗?”
他神神秘秘道,“据说,是专吸玄门的童男精血……那阵子我爹都不让我出门,我们家三代单传呢。”
张奉臬两眼放光:“是吗?是吗?我还听说,她在那澄天碧谷里,夜夜笙歌,夜御九男!”
……
初霁面无表情:“是吗?这件虽然也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很羡慕。”
清漪实在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打断:“总之,这个妖女确实是罪大恶极。我们将离门,不会冤枉她。”
一场嘻嘻哈哈的茶话会就此结束,但初霁觉得心中凝着股郁气。
那个人告诉她,是非正邪,存乎一心。
做事,对得起自己,无愧于心即可。
初霁调转体内的灵息,将心中那些莫名的憋屈倾注在手中的斧头上,咔嚓,咔嚓,木屑飞溅。
虽然他们东拉西扯了那些莫须有的传言,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出关键,证据呢?
偏偏又是这样的众口一词。
初霁深吸一口气,对着噼里啪啦一顿砍,心中的郁闷一点也没有减少。
因为自从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她的魔刹骨,不见了。
她恍惚记得,她在沉睡中时,有人似乎靠近了她,用一柄带有特殊灵力波动的法器,将她的魔刹骨剜了去。她在梦中疼得浑身发抖,还有深深的愤怒、和隐隐的惧怕。
惧怕是那股波动带来的。
她觉得,那法器上的强大而诡异的威能让她战栗。
对方到底是谁?
初霁自问得罪过的人确实不少,报仇她认栽,可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而且,对方要她的魔刹骨干什么?
魔刹骨连着她的灵息,离了她体内便全无用处。
如今,失去了魔刹股的初霁,灵脉倒是一如既往阔达,只是转化灵力的入口那里,从河流入海,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