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课

每周三，是上专业课的时间，明杉都要到老师那里去回课，之前虽然没复学，但是专业课能够去的时候还是去了。

周三下午，妈妈秦江鹭背着大提琴在学校门口等着她。

和好多附中附小的孩子一样，明杉也租住在学校隔壁的小区里。

这次为了方便女儿进出，秦江鹭特意租到了一家一楼带小院的房子。

“妈妈。”

看着和同学一起出来的女儿，秦江鹭还是很欣慰的。她不再期望女儿可以成名成家，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

秦江鹭背着琴，跟着明杉一起走着。

“妈妈，我觉得今天要回课的曲子我没有练好。”

“没事，一会儿不着急，慢慢拉。”

从附中走到大学，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明杉额头都是密密的汗珠。母女俩到老师琴房的时候，有师哥师姐还在上课。明杉便让妈妈把琴拿出来，她先练练。

秦江鹭先把明杉抱起来一点，让她不要靠在轮椅上，自己坐直。再把琴拿出来，让明杉自己拿着，再把明杉的脚从轮椅上拿下来，摆好，用松紧带把左腿固定。

“杉杉，不急，你先练着。”

明杉点点头，把琴弓拧紧便开始自己练习着。

同样来找钢琴老师上课的陈家明听见走道里有琴声，便特意绕过来看了看，发现是明杉。他没有打扰，在远处静静听了一会儿。虽然有几处的音似乎不是太准，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他的新同学可以做到。

上完专业课回来，秦江鹭发现女儿的腿都被弹力带勒红了，不禁眼睛又红红的。

“妈，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我去洗澡，然后您陪我在家走两圈。”

“嗯，你自己慢点。”

秦江鹭把明杉的书包收到一边，去厨房切了一点水果。看着茶几上女儿的照片，秦江鹭也在想如果两年前女儿没生病该多好，现在都该准备高考了。

“妈妈，扶我一下。”

明杉撑着拐杖，叫着秦江鹭来扶她起来。

“不急，支架还没带呢！”

“嘻嘻，又忘记了。”

秦江鹭走到房间里把支架拿出来，蹲着给明杉戴好，再扶着她站起来。

“慢一点，不急啊！”

“妈，我想听勃拉姆斯的曲子。”

秦江鹭看着女儿，笑了笑。

“还没听够呢？每天练习不腻呀！妈去给你拿，你慢慢走。”

相比于其他学生回家歇会儿就可以练琴，明杉要付出更多，她每天晚上要在客厅里走走，然后睡前在秦江鹭的辅助下做康复练习，被动运动。经常都是秦江鹭给她按摩着她就睡着了。

在客厅里走了一会儿，明杉便在客厅的凳子上坐下来。

“妈，把我琴给我，我想再练会儿。”

秦江鹭看了看时间，有些晚了。

“杉杉，你看下已经九点了，一个小时收啊，你抓紧点。”

秦江鹭把谱架拿到明杉面前放好，再把琴拿出来递给明杉。

明杉调了一下音和琴弓，把谱子放到谱架上，便开始练习今天回课时老师指出来的不足。

这学期新开谱的曲子《德沃夏克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是明杉很喜欢的。生病在医院的那段时间，看了电影《她比烟花寂寞》，记得那个时候看完还哭了一场。

“杉杉，收琴了。”

秦江鹭看着时间叫着明杉。

“妈妈，还有十分钟。”

明杉一边练着，一边看着秦江鹭笑着。

又过了十分钟，十点都过了，秦江鹭又开始催着明杉收琴。又磨了一会儿，明杉才不舍地把琴递给秦江鹭。

“来，杉杉，把牛奶快点喝了。”

明杉把琴递给秦江鹭，喝着牛奶。

“来，慢点啊！”

秦江鹭推着轮椅固定好扶着明杉坐上去，顺手摸了摸她的腰背，又像铁板一样硬。

“快点去刷牙洗脸，作业还有多少要写？一会儿妈妈过来给你按摩。”

“作业还有一些必须要写的。”

明杉说完自己滑着轮椅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