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他们一直觉得督学是公正的,没想到......
“呵”阿铁木冷笑。
“我阿爹阿娘说的对,你们这些京城人,就是看不起我们。”
“我根本不该来你们这儿!”
呃???督学的老眼都瞪得年轻了许多。
“不是,你在吼什么...”
“咳......”假装被迫藏在一边看热闹看了半天的祭酒一副隐世高人的样子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强迫”祭酒看热闹的薛封识。
“学生拜见祭酒”纵使再气愤,告状的学子们也赶紧行了个长揖礼。
“这位是监察御史。”
“拜见御史大人”比起祭酒,薛封识受的长揖礼就要稍高一些。
薛封识还以土揖礼。
然后看着在一边生闷气的阿铁木和勒云解,“怎么,因为一点误会,就要走?”
正在气头上的阿铁木草草一拜,吹胡子瞪眼不说话。
“学生拜见祭酒。”
“御史大人”勒云解磨磨蹭蹭行了两个礼,标准是标准,但就很不情愿。
薛封识和祭酒相视而笑,“哈哈哈哈......”
你一言我一句的解释起学子们刚才的对话......
“额......”半晌过后,告状方看着被告方的眼神都很尴尬。
倒是阿铁木,带着西南人天性里的洒脱坦荡,上前抱拳道,“同学,是我对不起你了,请原谅。”
“不不不,是我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不不,我动手打人,是我不对。”
“不不不,是我等口出狂言在先。”
“......”
“好了,既然你们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就罚你们以后教他们说话官话。”
“至于你们俩,无论如何,以后都不可再动手打人了。”
“是”
“这回,就罚你们给同窗们烧三天的洗澡水,扫半个月的地,可服气?”
“是,学生遵命。”
“不过......你们既然这么喜欢吃肉酿酒,后山那片竹子不砍也砍了,那就去开垦出来,种些瓜果、养些鸡鸭牛羊。”
“也好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
“是!”阿铁木和勒云解喜出望外的齐声道。
祭酒又补了一句,“但不能荒废学业。”
“那肯定的!”阿铁木拍拍胸脯。
转头就去拉舒斌、庚子越他们,“走,去尝尝我刚出坛的花酿,就当给大家赔罪了。”
“这......”舒斌不太好意思地看着祭酒和督学。
祭酒,“去吧,给我留点就成。”
“给,给我也留点!”督学一下子就从座位上撑了起来。
“好勒~”
年轻人气性来得快,也去得快,当下就搭着肩膀就走了。
“那....我那点儿还有点干果,就是有点潮了,不知道你们...”
勒云解赶紧打断庚子越,“潮什么潮,能吃不就行了,快去拿来一起吃~”
“那我去把我的琴拿来,给大家谈一曲怎么样?”
“好啊,上次那首调子,我都还没学会,正好你教教我。”
“我上次回家,得了几个不错的故事,一会儿讲给你们听。”
......
“如何?”带着薛封识看完学生们平时的课业和评定,督学问。
“阿铁木这书学也太差了。”
督学捋着胡子笑道,“但你不得不承认,他的骑射、堪舆制图、测绘皆为一流。”
“而且还很有胆识”祭酒吃熏肉、喝花酿中。
“是啊,上回国子学那群家伙来找麻烦,还是他和勒云解解决的。”
“那时我就在想,这有的时候,你跟别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薛封识还是有点顾虑,“话虽有理,但如此性情,太容易冲动行事。”
“那你看加上舒斌、庚子越如何?”
薛封识又摇了摇头,“都太年轻了,做事还行,但要是协调上下,怕是对付不了官场上那些老油子。”
“......”督学捋着胡子默默思考,眼前一亮,看向了祭酒。
“嗯嗯,真好吃~”祭酒不理,转身背对二人。
薛封识直接起身绕到他面前,长长一拜,“国之大事,还请援手。”
良久,祭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