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他一路走向教堂圣坛前，那里站着一个人，他走近时看清楚，是坎特伯里大主教！还有沃尔西枢机！

联想到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呢？他马上转头就跑，可是他的母亲索斯伯里夫人玛嘉丽博勒，不，是金雀花，就站在唯一的出口，他的跟前，挡住他唯一逃跑的希望，他焦虑地问：「母亲，您在干什么？」

玛嘉丽没有回答，她只是……向他——她的儿子跪了下来！

母跪子，是违反＜十诫＞中的一诫——要孝顺父母的！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雷吉纳尔德再焦虑也不敢真让生母跪自己，他连忙跪下，再问：「母亲，为什么？」

玛嘉丽伸手抱住他，答：「国王把你的兄弟和妹妹，我全部的孩子们都「请」来塔中了！」

雷吉纳尔德焦急问：「他用的是甚么罪名？我不敬他？」

玛嘉丽摇摇头，伸手拨好他的头发，答：「不，他对你的前程，有了决定，他们是请来作见证的！」

雷吉纳尔德继续焦急问：「见证甚么，我坐牢？」

玛嘉丽再次摇摇头，说：「来！」并拉扯他起来到一旁，小小拉开一扇门，房内有四个女孩子，就是亨利向嘉芬提及的那四个女孩，她们被安排了互相交谈，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嘉丽问雷吉纳尔德：「这四个女孩，你喜欢那一个呢？」

他不满问：「母亲，这么突然？」

玛嘉丽说：「国王也是你进塔后才通知我的！」

雷吉纳尔德无语！

玛嘉丽又说：「为了能活着离开这里，你就顺从国王吧！」

雷吉纳尔德终于不满说：「母亲，您怎么可以总是这样？您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是只有我，为什么总是要牺牲我？」

玛嘉丽哭了，说：「总是要牺牲你！你以为你是唯一被牺牲的吗？我和我的亲人们，为了能够活下去，吃了多少苦头，受过多少煎熬，牺牲了多少，我都已经算不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你们，你的父亲去世时，我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雷吉纳尔德开始沉静下来：「国王们……」

玛嘉丽继续说：「停，你再说下去，我们就活不成了，我的亲人们的牺牲也就白费了！你忘记了史书教的东西吗？忘记了我的亲人们是怎么离世的吗？他们都是不顺从国王，妄图左右王座，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记得吗？」

雷吉纳尔德小声问：「母亲，可是您的弟弟呢，他只是想自由的活吧？」

玛嘉丽又哭，缓缓答：「呵呵，自从我的伯父，爱德华四世国王的两个儿子失踪离世，他自由的时间就在倒数，你以为理察会看在他是侄子的份上，饶他性命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又从爱德华五世国王和他的同名者那里夺取了王位，他们也是他的侄子啊！」

由于雷吉纳尔德始终以当学者为人生目标，因此他无法响应他的母亲，对于他，这一段只是从都铎版书籍念过的历史，但对于生母，却是亲身经历的过去；后来者如何反驳当时人

他彻底泄气，冷静地问：「母亲，我只有两条路，是吗一是成婚改志愿，另一是做阶下囚？」

玛嘉丽答：「不，一是胡涂的活，另一是清醒的痛！」

雷吉纳尔德看了看新娘候选人们，最后说：「母亲，我现在真的没有特别喜欢谁啊！」

此时，亨利从暗处步出，说：「姨母，表弟，我再推荐一个人选，如何？」

雷吉纳尔德戒备的看向亨利，玛嘉丽好奇问：「陛下还有一个新娘人选？」

亨利答：「是的，埃塞克斯伯爵亨利布切埃尔的女继承人，安布切埃尔小姐！」

雷吉纳尔德皱眉，戒备问：「陛下，如此高的家世和富有的小姐，臣如何匹配，臣只是贫穷的第三子！」

玛嘉丽听到「贫穷的第三子」，身体不自然的缩紧！

亨利不好意思的答：「其实她没有那么好，首先她还是太小了，才十二岁，第二，我听说她的家庭没有怎样教养她，因此最开始，我不打算推荐她给你，但是我需要你成婚，而你又不喜欢我先前推荐的人选，现在我惟有把这位安小姐推出来，希望你和她成婚以后，在为国服务时，也抽出时间，教养好她，这也算功德一件！」

雷吉纳尔德看向玛嘉丽，她点点头，他转向亨利，顺从的答：「仅奉御命！」

三人步回塔中教堂，坎特伯里大主教和沃尔西枢机，还有穿着礼服的小新娘安布切埃尔已经在圣坛前等候多时，亨利挥挥手，一大堆的宾客（包括博勒家的人）从只各处步出，内里竟然有各国的大使们！

等到三人走到正中圣坛前，作为新郎的雷吉纳尔德和小新娘安一起面向圣坛跪下，然后婚礼开始！

大主教和枢机带领众人祈祷，两人宣誓，新郎给新娘戴指环，大主教和枢机宣布新郎吻新娘，教堂钟声响起，婚礼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