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几天凉云把担心说给不寒和闻哲听的时候，两个人却都不觉的有什么问题。

闻哲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倒是不寒卖了卖关子，笑的像狐狸一样，拍拍凉云的肩说nice可不是好骗的。然后就麻利的把凉云轰走了。

把凉云胃口吊的，那几天见到不寒就一脸便秘。

凉云是没见过小姑娘一个人和他们两个谈判，考虑好前因后果，条件好处，马上答应下来的果决。

也没见过牧嘉一个人，把顶级红圈所的律师叫来仔仔细细的看了许多遍合同，自己还逐条看了三四遍的耐心谨慎。

决断，冷静，谨慎，耐心，独立。

在HAL几乎只有了解队员家庭背景的队长和教练知道。

能十六七就能有勇气自己搬出来独居，还有本事自己赚钱把自己照料的很好的小姑娘，哪里会是什么好骗的。

性格冷淡点，不是什么大事。

闻哲原先是和不寒一样这样想的。可能只是天生不怎么爱笑，也正常的。人本来就各有性格。

让他在意的，甚至失神的，其实是今天看到的牧嘉那篇作文，逻辑严谨，用词冷淡且锋利。很有执笔人的风格。写的非常出彩。

最重要的，是小姑娘的署名。

最后那笔明显是出于习惯写上的，一个笔锋漂亮的单独的嘉字落款。

让他猛然想起很多年前见过的，那个医院里插着许多管子，消瘦到苍白甚至闭上眼就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还会喘气的小姑娘。

闻哲难得有些头疼的阖了阖眼。

原来是她。

闻哲莫名觉得心口有点揪着的生疼，当年看到小姑娘的时候，只是随便看了几眼。

今天猛地把那个苍白消瘦的孤女一样的孩子，和活泼爱笑坚强健康的自家中单联系起来。才回味过来那种真切的心疼劲。

哪里是天生性格冷淡。小姑娘过去的七八年，恐怕过的是难上加难，硬生生磨出来的性格罢了。

带着这种难受劲，修身养性了几年的野王也难得起了几分真火。

倒不是冲着小姑娘的火，实在是气自己。

当年但凡多问上几句，但凡把人拉进HAL后早对上号几天。

闻哲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明知道即使当年多问了，十几岁的自己也做不了太多。当年和小姑娘素不相识的闻哲，更不会知道日后两人会成为一个俱乐部这样合拍的双子星。他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去管牧嘉家里的家事呢。

但他就是闹了。难得的。有点不理智。不冷静。

白发野王冷了眉眼，最后总算给自己攀扯出一个借口。

他想，他至少不可能看小姑娘像前两个月那样没日没夜的发疯训练。

打职业又不是只让她打一年，之前刚进HAL的时候慢一点适应也不是不行......闻哲知道自己的这想法完全是无理取闹，但还是克制不住埋怨自己。

无论是作为搭档还是作为队长，他都难得感觉到了挫败。

队长大人这一个月来都是阳光明媚的脸，难得又一次冷下来。

“胡来”

但电梯已经按到三楼了。闻哲迈出电梯的长腿却又硬生生的停下，顶着去年的HAL众人都很熟悉的那种，冷到冻伤周围三米的表情调转脚步。按下了二楼的按键。

不寒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吓了一跳。闻哲关着灯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脸色竟然是最近再也没见过的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