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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希望我的徒弟是那样没良心的家伙,”李师傅沉声道。
“只是没有感情,他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样还不伤天害理吗?折损财运也会亏损寿命的!他做出那种决定,难道就没想过后果?说到底只是自私。”
李重九激动起来,余灯影却问,“他如果不折损我和其他人的财运,你现在又如何坐在我面前?李重九,你当时在万雀台的泥团里迟迟不做决定,不也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徒弟会有应对法子吗?”
一语道破,李重九僵住。他和余灯影都与张肃有着天壤之别,两人是和对方接触后才知道这世间还有邪秽,还有法术的存在。张肃和李重九虽是师徒,但李重九教授对方武艺的同时,也被张肃教了一些简单的法术。
“没什么好怨的,我一直都知道二公子是怎样的人,选择待在他身边也是我的决定,”余灯影偏头,看着小二将一盘盘菜肴端上,“吃饭吧,多谢你请客了。”
两人在芙蓉楼上喝酒吃菜,底下,正有几个捕快手持大刀,穿梭在人群中。
“别挡道!”他们剑眉一竖,施展着轻功,很快来到城郊一处宅子前。
“开门!”抬手用力敲击红门,不一会儿有颤悠悠的老仆过来,拉开一条小缝,“请问几位爷是....”
还未说完便被推向后方,捕快们大步迈过门槛,从身后拿出一张纸,“万老爷在吗,现在有人告你们私自占用田地三十年,到衙门一趟!”
“怎、怎么可能,万家的田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不可能啊....”老仆一呆,转身小跑着去找人,“老爷!老爷!不好了!”
“秦哥,他们家那个大公子万廷昱,先前在街上和一个摆摊小贩起了冲突,将人家打得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个捕快在一人身旁凑耳道。
“行,那一并抓回去吧,都关起来,”那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抓人。
一个年约四十的夫人披着外袍急匆匆从里屋出来,“几位官爷这是在干什么?”
抬眼瞥了对方一眼,捕快不悦,“把衣裳穿好!你们家大公子呢?去哪了。”
“是....”万夫人连忙背过身去,理好衣裳后道,“昱儿昨夜一夜未归,我...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他涉嫌伤人,要被带回衙门里。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何时?”
自然是昨日早上,但那事涉及到买卖官位,乃大罪,故而万夫人眼神闪烁,不肯言明。
于是捕快冷笑,抬手招来一人,“把万家所有人都带回去!”
一阵抵抗,尖锐的嘈杂声中一行人被拽出府邸。途径大街,被人们都看到这昔日的大户人家落魄的模样,指指点点,好不丢脸。
那时候,李重九和余灯影在芙蓉楼上吃饭,龄玉也和思盈在张府说话,皆不知情。
龄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她无法告诉思盈昨夜张肃将她的财运卖给阴间,只能编了个相似的故事,而后便是陷入痛苦。
“是姑爷让你心寒了吗?”思盈坐在床上,看着靠在墙上的人。
龄玉一怔,别过脸,“我不知道。”
“小姐,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知道他做的所有事,出发点都在于你,但小姐你....”思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二小姐从小便没被人正经爱过,不曾有人把她放在心上,不曾有人会为了她倾尽全力,如今遇到姑爷,对方炙热地爱着她,却是以一种剑走偏锋的方式。
龄玉怎么能不茫然?
为什么会有人爱着这样不堪的她,她该接受吗?可对方爱她的方式又令她感到害怕。
明知张肃那样做是为了救她,但张肃的双亲、养大他的乳母、还有陪着她长大的婢女,都因这份爱而受到影响。
张肃越是逼近,龄玉就越惶恐。她感觉不到一点幸福,同时也责备自己——龄玉想,他的亲人因她而受苦,她该怪罪于他吗?
不该,因为那是难得一见,肯去爱她的人。
她实在是纠结,蜷缩在床上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即便是张孚陵....即便是他,也不曾让她如此痛苦。
外面,张肃站在院子里,背靠高大的桃花树,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小玉是怎么了,明明都从万雀台里出来,为什么好像还郁郁寡欢,是他不该拿别人的财运去换银子?但当时面对师傅的质问,小玉袒护了自己,说明她也知道自己没做错。
既如此,为何又闹他脾气了呢?
张肃心情躁郁,怒火翻滚,他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她要躲着他!
宫里,近日怪事连连。
先是伺候陛下五十多年的大太监在一夜之间疯了,尖叫着从陛下的寝宫里冲出来,满头白发形如槁木,追问他发生了什么,又说不出一个字。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