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半响,季宁开口:“干娘,有事就直说吧。”
女人一瞬间又张不开嘴,她也知道自己那个儿子什么德行,也知道季宁是刚被放出来,但是不说,那她儿子肯定就完了。
犹豫片刻,她心一横,罢了,还是说吧。
季宁吩咐青烟给她上茶,她攥着帕子坐到椅子上。缓缓说道:“堂儿他.....你兄弟,被顺财赌坊给扣住了,他们说再不还钱就..就要把他打死,让我拿着二百两银子去赎。这都好几天了,我都没见上他一面。”话还没说完泪就流了下来,她拿起帕子抹泪。“妮儿,你也知道,自从你爹病逝,家里日子更不好过了,这二百两.....”
季宁听了只觉得心烦,这是什么破事,每月给他们三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况且以前那泼皮季堂还月月来闹事,她时不时还贴补几两,她真的不想管,本身对原主这个干娘没什么感情是其一,其次,这像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见季宁不说话,她站起身来,又坐下,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反复几次。
“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去看看。”心里想归想,她还是没能拒绝,可能也想替原主照顾下这两个“亲人”吧。
“哎,好,我回家等。”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临走还不忘叮嘱,“妮儿,别忘了啊。”
随后家丁带着她出去了。
次日,辰时刚过,季宁就梳洗好,插了根金色雀翎步摇,穿了一身云纹玉色长衫,带着青烟就往崇王住的方苑走去。
小厮进去通报,他们二人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小厮出来了,带着他们穿过游廊,走了一会,进了二门,来到内厅。
崇王用着早膳,头也没抬,喝了一口汤说道:“巧了,我正要找你议事。”
季宁话在口中,终究没说,静静地等在一旁。
等崇王用完早膳,丫鬟端上漱口水,漱完口,他用棉布擦了擦嘴,起身走向书房,季宁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书房里,好几个大臣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季宁,众人晃神,转而恢复正常,各自坐到两侧的椅子上。
季宁挑了个靠后的位置落座。
崇王落座后,端起茶盅抿了一口。
..........
等了一会,谁也没开口,崇王凝眉,扫了眼众臣说道:“左大人,你来说吧。”
吏部尚书左高义起身拱手,崇王抬手示意他无需多礼。
他坐罢,“王爷,微臣认为,军饷一事,应先让刘大人讲讲具体情况,然再定夺。”
他把问题推给户部尚书刘广文,毕竟军饷分发是户部的事。
刘尚书起身行了一礼道:“从国库运粮开始,都是户部的人,因军饷兹事体大,我特意派本部侍郎前去监管,本来一路无恙。”他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下去,毕竟其中原委说出来的话,崇王肯定不信,不止崇王,在座各位谁也不会信。
崇王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半路上,押运粮草的官兵,晚上点起火堆取暖,而由于看守粮草的人疏忽,不慎引燃,导致.......”他已经不敢往下说了。
崇王瞬间脸色铁青,他着实没想到这种荒唐事能发生到自己身上,如若桓王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上一通,那....
季宁看着他们的表情,已经想到崇王让她来议事的原因,不得不说这事很棘手。崇王的对头是四王爷桓王齐川,如果这真是他干的,倒也好说,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护送粮草的是户部,而户部都是崇王的人。
书房忽然寂静下来,刘广文就在那立着,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崇王面上恢复平静,问:“诸位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众人随即交流起来。
议了半响,谁也没想出个法子来,崇王挥挥手把他们打发走了。
季宁起身正想跟着众人一起出去,就听到崇王的声音。
“季姑娘留步,本王还有事与你商讨。”
她停住步子回身,崇王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跟前来。
“想必季姑娘也听到了,不知姑娘想到什么法子了。”他语音温和,但听不出温度。
如果季宁于他而言,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有万种办法让她死。
季宁垂眸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崇王没了耐心。
她音色清冷开口道:“有上中下三策,供王爷筛选。”
“哦?哪三策?”
季宁起身施了一礼,“下策,栽赃,中策,转移,上策的话,需要爷掏银子。”
崇王微眯起眼道:“烦请姑娘细说。”
“上策,王爷掏银子买粮,补齐军饷,再运往边关。中策,陛下最忌讳官员结党营私,我手里有一封密信,里面有礼部倒卖官盐的证据,可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