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

成就虚假的伟大。她得挣回一点面子来。

路易斯动作夸张地跳起来，“夏，你别客气，绅士就该给女士让位，你给我个机会做绅士吧。”

方嘉凌被他逗笑了，走过来，“那好吧，谢谢你了路易斯。”

路易斯抓马地行了个绅士礼退到一边，蹲在台阶上看这边。

斛兰生飘在半空的屁股在方嘉凌落座后终于也放了下来，拿起筷子继续和盒饭里的西兰花菜做斗争。

辜鸿搬着椅子凑过来，他面前都没有摆饭。估计是根本没吃。辜鸿插进她和尤野中间，尤野也不计较，主动挪了点空间出来。

方嘉凌抱歉地朝尤野笑笑，眼神掠过褚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辜鸿，“你有事？”

辜鸿手支着桌子托腮看她，“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啊？”

“没顾上，我踩点呢。”

昨天下午辜鸿发消息叫她去私人派对玩，彼时方嘉凌正在正街上等褚曜下班。即使没来这边，她也不会答应的。索性就没回复。

她无视辜鸿的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这次拍摄完一起去玩啊？”

“去哪儿？带我一个。”路易斯来了兴趣。

辜鸿瞪他，“没你事儿。”

“Alex，不要这么小气，人多才好玩嘛。我们共事了这么久，还没有私下聚过呢，是吧？”路易斯看着尤野问，把他也卷入战场。

尤野直觉他的眼神不对，笑了两下没有回应。路易斯又去游说看起来好说话的宁越泽和斛兰生，全然不顾辜鸿的臭脸。

话头顺利被路易斯带偏，方嘉凌松了口气。他们要怎么玩随意，别把自己扯上就行。

饭毕，正式开始彩排。按照编剧的本子整体走一遍流程，游戏环节的细节是保密的，主要是要确认镜头的位置。

为了呈现出鲜活和谐的拍摄效果，景区内照常营业，保证人员正常流动，但在入口处会给入园的人每人发一套粗制滥造的古风衣服，正好用来充当群众演员，算下来还能节约成本。保安和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也混迹其间，让主演的安全得到保障。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直到天色见黑，直到花猫的脸垮下来，直到褚曜发话，他们这一群光鲜亮丽的幕前人员就都能撤了，剩下的留给没白天没黑夜的幕后人员。

一行人四散着往客栈走，方嘉凌盯着褚曜的后背，正暗自苦恼，就看见褚曜转身，眼神措不及防地对上，避无可避。

“你留下。”

“诶？”方嘉凌惊讶地看着褚曜，嘴角抖了抖。

“你早上没试妆造，这会儿去吧。”

“哦。”

辜鸿把胳膊架在她肩上，狐疑地看着她，“要加班了，你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开心呢？”

方嘉凌抖掉辜鸿的手，拉下嘴角，“你哪只眼看见我开心了。这是我该做的，我很乐意。”说完就小跑着跟上褚曜的步伐，暗骂，就你眼尖。

回了客栈进化妆间之前，方嘉凌还跑到褚曜跟前，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褚导，厉茜走了，忙完了一起回酒店吧。”

褚曜黑色的瞳孔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波光，看着她半晌才点了下头。

方嘉凌心存疑虑，褚曜的态度说不上哪儿有点不一样。

忙完后一起上车，褚曜跟往常一样寡言少语，但车里的气氛比往常冷了好几度。就好像他在刻意地，无视她。

“褚导，”方嘉凌斟酌着开口，试探地问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耽误行程的。那瓶酒的钱，就从我酬劳扣吧。”

方嘉凌盯着褚曜的侧脸，他连一个侧目都没有施舍。“不用。”语气并不冷，但透着淡漠和疏离，反倒生分。

才一个晚上，关系怎么还不如刚认识的时候。那会儿他虽然严厉，但除了在拍摄现场要立威求速，经常吼人以外，私底下就是个话少讲究多的正常人，会气会笑，有正常的情绪。

人和人之间，不管产生哪种情绪都会拉近双方的距离，亲密也好，仇恨也好，都是一种关系。而冷冷淡淡的，则会划清两人之间的牵扯，到最后，比陌生人还不如。

方嘉凌无力地靠下去，他这样，是没有沟通的可能了。可她实在想不出来，导致他转变的原因是什么？总不会是计较那瓶酒吧？那他早上让厉茜给自己带苹果汁是什么意思？作为导演的周全考量吗？

想了一路也没得出结论。方嘉凌恨不得抓住褚曜的肩膀使劲摇晃，逼问他原因。

走着走着方嘉凌突然一头撞在褚曜背上，赶紧跳开，摸着头看褚曜，怎么停下了？不会又惹到他吧？

褚曜的眼神却锁定在电梯口前，站在那儿的正是路晴。

方嘉凌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褚曜抬脚走到电梯口，路晴也看到了他们。

“褚曜哥哥~”路晴故意矫揉造作地叫着褚曜，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