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很爱你
谷喻没有犹豫:“当然不行。”她转过身,软下语气捧起齐简的脸哄他:“我明天也是这个时间过来,陪你。”
齐简握着她的手,在手掌心处亲了一口,抬眼看她:“你未婚夫管你管得真严。”他笑道:“不像我,想管都管不了。”
“你老想着管我干什么呀。”谷喻拍拍他的脸,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是啊,你最讨厌别人管你了。”齐简眼眸深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可是你怎么就任由着他来管你呢。”
齐简一直以为他们分开的这八年,谷喻就算会开启新的恋情,也会一如往常的贯彻着自己的恋爱观,自己开心就一帆风顺,不开心就分手,狠心又薄情。
她是个不会让自己的感情生活空虚的人,孟傅沉之前还谈过两个男朋友,齐简不知道,但大概也能猜到她不会让自己闲着,她的感情生活一定只会更丰富而不会因为自己而寡淡。
事实上齐简早就已经计划要去英国找她了,也知人海茫茫,但执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八年,好像只要与她共同一个国家,就能运气般的偶遇似的。
看她回来了,来到自己面前,疏远又自然地跟自己打招呼,好像两个人只是许久未见的普通同学,他的等待与不甘,都在谷喻的一个礼貌微笑中显得尤为廉价。
每个夜晚的思念,每一分每一秒的爱意都压抑着他,没有宣泄口,只能越积累越深,八年,他早已经被逼疯了,外表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那颗腐烂的心一直在夜晚里提醒着他,除去伪装的外表,他还剩什么呢。
齐简可以忍受被背叛,甚至多年以来都可以忍受被抛弃的痛苦,但他不能忍受被谷喻遗忘,她的冷漠,拒他于千里之外,全然抹去了那段日子的美好幸福。
他心心念念的曾经,是她毫不在意的,那些与他来说是自己寡淡无趣生活中唯一一点的光,却是她再平常不过的一段旧情罢了。
不能被她遗忘掉,爱也罢恨也好,总好过遗忘,好过全然不在意。
他以为她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如此薄情,却没想到重遇之后,她用平静的口吻说自己已经订婚了,而且对于这个男人,她是如此的谨慎小心,甚至有些言听计从。
她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准时回家,让齐简每次欢愉的时候都不要留下痕迹,生怕被他看到,会因为他变得端庄稳重,甚至是守身如玉。
这在其他人身上都已经是罪大恶极的行为,在谷喻身上已经是千万般的难得了,齐简有多羡慕这个男人,自己不在的时候,他陪在谷喻身边,是她的未婚夫,于情于理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齐简查过孟傅沉的资料,是很优秀,一表人才,家庭背景也好,新闻稿上有一张他们两人出席活动的照片,很是登对,齐简看了只觉得心里一阵泛酸。
有的人天生就好命,出生就是在罗马,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些人费尽心思都求之不得的东西。
“他没有管我啊。”谷喻淡然一笑:“但是我不得不和他捆绑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你应该懂的。”
“他的家世,他的地位,都是我必须努力要和他在一起的理由……”谷喻双眸一深,漆黑的瞳孔无神地望着齐简,好像在透过他看着别人,话语渐渐慢了下来:“很矫情,我也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所以我要抓着他挡在我面前,伪装我自己的光彩夺目。”
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看得很透彻,自然也就什么都不在意。
齐简扬了扬下巴,低眉凝视着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谷喻错开眼神,像在耶稣像面前忏悔自己罪过的信徒一般喃喃道:“解压吧……装乖装得太久是会累的,面具戴的太久脸也会抽筋,在你面前我可以坦诚一点……”
爱情对于谷喻来说是幻想,婚姻才是现实,她假装将幻想变为现实,最终孽力回馈。
她偏过头露出笑容来:“你还记得高中时候,那个顾禹川吗?”
齐简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别的就算了,自己和她在一起后,顾禹川明里暗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添恶心,他都没跟谷喻说过,自己解决了。
齐简对这个人只有负面情绪,如今被她突然提起,心中突然警铃大作:“你和他还有联系?!”
谷喻对他的疑问闭口不谈,只是说:“高中的时候我在你面前装乖乖女,他私底下说,我和他很像,是一类人,所以那个时候我在他面前是不用假装的,我挺讨厌他的,但是不得不说在他面前我确实很轻松。”
齐简沉默了一会,按下心头那股失望的情绪,忍不住嘲弄道:“所以你只是想找一处安静又安全的避风港,在你装的累的时候卸下伪装,当年的顾禹川是这样,现在的我也是这样,对吗?”
挺可笑的,当年齐简曾在心里暗自笑过顾禹川,他知道谷喻根本不喜欢他,说不定只是拿他当借口来气自己,所以对于他那些恶心人的举动齐简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那是失败者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