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山脚

山脚的河里打水上来。

从开始的一天打三次水慢慢增加到十次，后来甚至还在火火的两只脚腕上加上了二十斤重的玄铁。这种玄铁体积小但是密度大，是有一天眠灯神秘兮兮带回来的。二十斤的玄铁绑在脚腕上就小小一包，并不影响走路。

草屋被一道四四方方的护栏围了起来，院子里正站着十多只鸡。

这些鸡每天在山里找虫吃，傍晚就会自己归家。如今全都回来了，在院子里咯咯哒哒的叫得正欢。

火火爷爷格外喜欢吃肉，特别是鸡肉，酒也离不得身。当初在这里住下之后，便嚷嚷着要吃鸡，可深山野林的哪来的鸡，于是硬是下山跟村里的叔叔婶婶买了几只鸡养着。

鸡生蛋蛋生鸡，几年养下来除吃了以外还剩下十多只，各个膘肥体壮，天天在山里跑来跑去也不见丢一只。

他爷爷曾经跟他说这些鸡都是他徒子徒孙，是他罩着的，山里的动物都怕他，自然不敢动他的小鸡。爷爷就喜欢满嘴跑火车，这些话火火自然是不信的。

火火进了院子，将两桶水倒进护栏旁边的一口大缸，用来喂鸡浇菜。

菜地就在大缸旁，是火火自己倒腾的，用高高的围栏围了起来，以防嫩生生的小青菜被这群贪吃的鸡给啄了。

倒好水后将木桶放在茅草屋屋檐下，火火将一群鸡关进了鸡窝。看着满地狼藉，又拿起扫帚将地面扫干净，才进了屋。

茅草屋不算大，用几块木板将茅草屋隔成了三个隔间，最左边的是厨房，厨房右边第一间是火火的房间，第二间是爷爷的房间。

火火现在进入的是厨房，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酒味。火火捂了捂鼻子，看着慌忙想把酒瓶藏桌底的老头一脸无奈。

他都回家多久了，现在才想起藏酒瓶，这是喝了多少。

“您又让谁帮您带酒了？二娃还是大牛？这几天他俩一见我就催我回家，那叫一个勤快，您除了给他俩酒钱外还给了多少跑腿费？”

“哎呀，火火，你回来了啊，嘿嘿”。老头没来得及藏酒，颇为心虚地看了火火一眼。

老头喝得整张脸红红的，早上被火火整整齐齐束起的白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衣，一整个不修边幅的样子。左手拿着没来得及藏的酒瓶，右手的袖子却是空的。

“谁让你不让我喝酒的，憋了十多天了实在没憋住，你放心，就喝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火火抱着手反问。

“就…就三分之一…”

“嗯？”

“好吧，快喝光了。”老头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火火。

火火想多说什么也于心不忍，“爷爷，不是不让您喝，您喝了酒还怎么喝药？”

“唉，看来我今早辛辛苦苦从山里挖来的草药又白费了。”

“知道啦，火火关心我，我以后一定不喝酒了。”眠灯立马跟火火保证，一副十分怕火火唠叨的样子。

“你今天给我带桃儿回来啦？”眠灯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不听话的老头还想吃桃?”话是这么说，火火还是将怀里的桃拿出来放到桌上。

“晚饭吃啥呢？正好今天中午剩下了不少菜，就不做新的了。”说着，就拿起橱柜里的菜去热了。菜是用油炒熟的，即使在夏天也不容易坏，更何况山里还比较凉快。

“明明又大又红，一看就是特意给我带的，就是口是心非。”眠灯在火火身后小声嘀咕，却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眠灯最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素，每次吃蔬菜总是找各种借口全塞给火火。但是火火每天带回来的桃儿，老头却吃的干干净净。

“火火啊，你从山下抬水上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眠灯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

火火热菜的动作一顿，“没有啊。”

“那从明天起你抬水的次数从十次增加到十五次罢，十五个来回对我们火火而言肯定小事一桩。”

“我不要，有您保护我，我不努力也没关系。”火火摇摇头，一脸天真又固执的样子。

眠灯看着火火的背影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想他风风火火了一辈子，却硬是对这娃没办法，也狠不下心来操练她。

没错，就是那个“她”。因为特殊的原因，火火只能女扮男装。为此火火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出现了性别认知错误，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男孩，整天和村里的男孩勾肩搭背。

眠灯一看这哪成，就将火火是女孩子的事实告诉她，还苦口婆心地劝火火作为女孩子要矜持，要与男孩子保持距离。

可长期养成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过来，加上眠灯也愿意惯这着她，于是真就养成了这副男孩样。

菜很快热上来了，得亏眠灯一边喝酒一边还知道焖饭，不然爷俩还要很久才能吃上得上晚饭。

喝了酒的缘故，眠灯的话比平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