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叹气,不管他们在边上说什么,自己坐在椅子上戴着卫衣帽子睡着了。
后来是时渝把时阳闹腾醒的。
“哥哥吃饭吗?”时渝趴在他腿上。
“不吃,难受。”他胡乱摸了两把头发,皱着眉头把帽子往下拽了拽。
病房里没人,只有他们三个,孟志远到最后也没来,守在孟奶奶身边了。
孟颜把时渝拽了过来:“让他睡吧。”
“姐姐疼吗?”时渝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
他还没来得及拿开手就被时阳拍掉了小手:“别瞎碰。”
他的声音带着些零散的睡意。
双眼通红,摘下帽子对着时渝:“你在这陪着她别瞎跑,孟颜我抽根烟就回来。”
时渝点了点头。
“他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孟颜侧头问时渝。
“从你们两个回来那天晚上他就没怎么好好睡过。”时渝靠在孟颜身边,“姐,我哥真的好在意你。”
孟颜叹了叹气。
她从来没有真的想自杀,甚至她舍不得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事,爱。
那天她听到时阳的声音断定他不会让自己出事,开门前两分钟她才割的手腕,真的疼,但为了能让她过的好,她只能走极端。
她似乎意识到,那天父亲给她的绝望早就在母亲和他身上爱回来了。
想到这不禁掉了两滴眼泪。
时渝替她抹掉眼泪又递上纸。
时阳现在楼梯口抽了两口就回来了,待在那也待不住,回来就看见她在掉眼泪。
他假做轻松的笑笑,对着时渝:“你惹她啦,把我们大公主惹生气啦。”
回身抱了抱孟颜,揉了揉她细碎的软发,捏着她的脸。
“一身烟味。”孟颜也假意不开心故意说道。
他笑笑认错。
连着往后无数个夜里是时阳陪在她身边,不知道他睡过多久,但往往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她一睁眼就能看见精神抖擞的他。
但人一多,他就会找个角落,像往常一样拉低帽子补觉。
似乎这段时间谁的压力都不小,无论谁。
从时阳和孟颜出了事,其实谁都没想过第一个为他们出头的是许温,楼宇铭在等待,张慕程在计划,而许温他恼起来还真跟时阳一样一样的,估计这也是他们能一直玩在一起的原因。
那天时阳走是他盖的处罚单上的章,当天下午放学他就找人把齐喻给揍了,而他在旁边坐着,坐着等待下雨。
男人从来不揍女人,但没说不可以借刀杀人。
等事情传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齐喻如大家所料的一样没来,毕竟许温可从来不打不利己的仗,打了他就往死里解决。
林向霜那天画了一张画,上面有一扇窗和窗上的点滴细雨,窗外是个阴天,而画中的窗外有个身影,描绘的细致却不清晰,那个身影前有一片阴影。
那是许温。
那天林向霜就在自己那从来投不进阳光的家里画画,她没有灵感却恰恰看见了角落的许温,看见了她的爱人。
她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她从不插足他的决定。
像她画的窗外的少年,那不是个纯净的影子,但那扇窗里唯一的纯净就是他,他是姑娘唯一的干净。
那幅画被她挂在了实验展览作品的地方,许温看到了,那个角度,恰好。
齐喻也挺惨,但不能说她罪有应得,因为从道德说“道”她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了这帮人的“德”吧。
世俗就是这样,她也确实是故意的耍心计,她也不是好人,但从没有好人。
事实也是这样,没有人论对错,只有人论道义,论人情世故。
舒以南回家的路上被虞贺明追着问孟颜的情况,他妈在那边告诉他孟颜割腕了,他以为她们知道,当自己说出这一切追问的时候,舒以南早就眼睛发红,双手扶在虞贺明双臂上。
“我给她发信息她没回,我猜她是被收了手机没多想”舒以南靠他支撑着站住。
“那个你别担心,我妈说她没什么事,时阳给她输了血,我主要想来问问她情绪怎么样。”虞贺明也没了那番阳光气宇。
“我要回市里。”舒以南皱着眉就要走。
虞贺明及时拽住她:“别别别,你不上课了啊,你放心,时阳在她不会有事的。”
楼宇铭去外面回来看他俩在小区门口拉拉扯扯,嘴里叼着根烟,手插在兜里,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虞贺明:“干什么玩意呢?”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舒以南拽住袖子:“孟颜割腕了。”
他惊住了甚至一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弦突然断了一样。
“你没联系过时阳?”舒以南反问道。
“就只有他们回去那天晚上我俩说了两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