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之前
些大户人家,顾着面子,也不敢多放肆。
沈苡婠瞧着车马前行,宾客接连而至。她嫌闹,就拉着贴身侍女忘乐躲到邻仙庭。
正厅中,沈太师接受着贺喜声,随着各侯府王府的车马到来,太监尖锐的嗓音格外突兀。
“祁王殿下到!”
在一瞬间,众人齐齐倒地跪拜,只有几大氏族嫡系站立浅浅作揖。宫车里下来一位身穿荼白色织金蟒袍的少年,估摸着大概十八九的年岁,看起来丝毫没有皇族的骄矜,关于这位内定的储君还有一段趣事。
满洛都皆知盛泫并非当今圣上子嗣,而是陛下的幼弟,武帝与继后唯一的皇子。按常理,武帝驾崩后应由盛泫继承大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遗旨上写的却是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的陛下。
一直以来谣言不断,所以盛玦登基后第一道圣旨就是封幼弟为储君,安定人心。
盛泫先是让众人起身,然后让侍从呈上贺礼,“恭贺太师、国公,陛下听闻这桩喜事,龙颜大悦,特遣本王送上贺礼。”
沈叙白派心腹仔细着将贺礼收下,带领沈氏族人谢恩。
“有劳殿下,这外头繁杂,还请殿下移步正厅。”
少年眼力见极好,明了沈府今日宾客繁多,也不多耽误沈叙白,以离吉时还早为由,劝退两人,自得了空闲。
这沈府原本是一座旧王府,高宗北上迁都后,上澧沈氏一族定居洛都。修建府邸时,把四周的宅院一并纳入,才铸就如今浩大繁华的沈府。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装潢低调内涵,各个院子里奇花异草自成一派。为了营造上澧的独特环境,当初修建府邸时,特地引入了三渠活水,流水婉转透彻,可谓令人耳目一新。
盛泫走在长廊,打量四周景色。其实他年幼时也来过几次沈府,先帝与当今陛下皆是沈太师的学生,当初先帝在世时就有意让盛泫拜沈叙白为师,他想着这些琐事,不知不觉的就走到某处园子。
抬头向远处一望,平地上种满了上澧玉盏,白金色的花苞娇贵又让人向往,在晨曦下透着细细的微光,宽大的叶脉上还带着晨起未消散的露珠。
少年站在花丛中,浑身沐浴在阳光之下,恍如谪仙之人。他的面容原本就与先帝极其相似。,但眉间却带了几分皇后的文气。让人看来温和又不可违逆,但最多的还是发自骨子里的帝王之气,这幅优越的面容也不过是陪衬。
盛泫本欲伸手抚上身旁开得灿烂的玉盏,指尖还未触碰到花瓣,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句清冷的质问。
“你在干嘛?”
他警惕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繁茂的树叶之间,女孩儿只是露出了一片艳丽裙裾,随着清风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