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
秦然侧身坐下,没有动作,半晌问道:
“入行伍容易,拿上户籍去便是了。东部叛乱,朝廷正在征调兵马,自然有你的宏图和用处。何须他人举荐?且不说我能否有这举荐的能力,即便有,我又如何能知三郎君是否是将才呢?”
徐延卓顿了顿,叩首道:
“我想入营州参将麾下,营州参将招兵严苛,多招营州本地及附近的青年,我曾多次前往都被拒绝了。嫂嫂母家在京中,姑娘定是贵人,还望姑娘垂怜。”
秦然瞧着他,好一会儿方道:
“幸而营州参将我还算熟识,你今日救我,于情于理帮你也算作是感谢你出手相助。只是总有引荐,不过也是入了伍,要从小兵做起,能走到何地步,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徐延卓大喜过望,忙行礼致谢,秦然道:
“明日一早,我便将举荐信写好,你拿了去就是。不必谢我,反倒是算作我的谢礼了。”
说着起身,后退了两步,行礼道:
“更深露重,还望公子多保重。小女告退了。”
——
京城。
直入京城,已是隆冬。留在北王府的下人不多了,但也热热闹闹的,秦然一回来,更似有了主心骨一般,欢腾的装扮府邸准备过年。
秦然从回来并未见到过林承安,似乎连林承安的消息都很少听见,只听人说,恭亲王府世子就剩一口气吊着,苟延残喘了。
秦然到京城的头一天,就有小太监来传皇上口谕,叫她不必进宫请安,也不必去国安寺给宸妃请安。秦然只得听命。
才安顿了两日,准备打算拜访相熟的人家时,温宓反倒先上门了。温宓和先前女儿家时的模样一样,并无变化,甚至更肆意欢脱了些许。
瞧见秦然第一眼,便红了眼眶,拉着手说不出一句话,抽噎半晌方只问出一句:
“可都还好罢!”
秦然失笑,说自己一切都好,温宓却心疼的什么似的,道:
“这几年书信也不能往来,也不知你过得怎样。虽知你是在父家母兄身边,一定过得比京中好,但总是担心。
比早年轻减了好些,我只当这辈子再见不到了。”
秦然笑着玩笑道:
“你倒是丰腴了不少,可见陆大人心疼你。成亲多年,怎的不见子息?是陆大人不急,还是你不急?”
温宓气得去掐她的脸,恼道:
“许久不见,这张嘴还是生的厌人。”
说着,又红了脸小声道:
“他说不急于子嗣,如今京中局势诡谲,他想再向上走走再说。故而一直喝避子药的。”
秦然微微蹙眉道:
“是药三分毒,你也小心别伤了身子。”
温宓点点头,叫她安心,秦然又问:
“小陆大人如今任何职呢?”
温宓道:
“宝钞提举司。当提举呢。”
秦然微怔,转瞬笑道:
“这般肥差?可见陛下重用。”
温宓摇摇头,苦笑道:
“说起这事。自他入了官场我方知道,我如何荒唐。我是被保护惯了的,初见他与人虚与委蛇,倒叫我受不了。
我祖父两袖清风,父亲又不是官场中人,故而不常知官场中事。我不爱同那些大娘子们陪笑脸,也做不来送礼打关系,热络人的事。
为此我也难受好久,好在他也不逼我,这些事叫别人去打弄了。他也不同我说这些事,我也不多问,只是不给他拖后腿就是了。”
秦然沉默不语,半晌道:
“绾绾,这礼物来往的,如何能交予他人去弄?家中中馈你当家主母的不握在手中,怎能放得下心?如今陆大人与你结发情深,知道的说是宠着你,可这不知道的,和养了个姬妾又有何区别?”
温宓闻言,默默,秦然蹙眉道:
“你知道我,我何曾劝人?纵是清河,我也不多劝一句。
官场之中,自然是觥筹交错的,方互通往来。身在其中,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即便是我们家,每年来来往往的东西,也多的叫人咂舌。
两袖清风者自然也有,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但是不可能人人如此。况且若是身居高位,在朝中,越要有所偏好,能被陛下拿捏方是安身之道。
不若,你说你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在陛下那里,只会多疑你。不贪不义之财,但是这些往来之事,不可能摘得干净。
对得起良心也就算不易了。好官,未必是好人。但是若自己都立不住,又有什么说话的余地。你也莫要太反感了。世道如此,在没有更好的可能之前,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你说呢?”
温宓轻叹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