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的唇那么软,那么柔,和她的身子一样。
他轻轻含过一片柔软,在她的唇珠上辗转流连,又怕弄痛她,生生收着力道,像捧了个瓷娃娃。
轻柔的碰触让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笨拙地承受着他的安抚。
呼吸被一点点抢走,她启开唇瓣学他的样子吻上去,想争取些喘息的余地。
到底是闺阁女娘,怎么学也学不像,唇里的软柔无意间擦过微凉的薄唇,勾起浓烈的情/欲,身前人的呼吸更浊重了。
感受到她的主动,托着她后颈的手掌稍一用力,她的唇便紧贴过来,他肆意掠过每一寸娇柔,久久不肯放过。
她好不容易逃脱,喘息着趴在他胸口时,面上染了薄薄一层红晕,她嗔道:“铠甲太硌了。”
他二话不说卸了甲,拉她走向卧榻。
那床宽宽大大,足够两个人睡,何少音脸颊烫热,不知他意欲何为,在床榻前止了步,迟迟不敢上前。
他从榻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黑漆描金方盒,里面放着半枚北军兵符,兵符下是一把铜钥匙。
她微微一滞,明白过来,脸更加烫红。
他常居陆府,北桓功成后陛下赐他一座上将军府邸,眼前的钥匙定然是这府邸的钥匙。
果然,他把钥匙交给她,“你拿着我才放心。”
小小一枚铜钥匙,搁在手里似有千斤重。她至今连陆府还没去过,也未拜会过陆氏夫妇,以什么资格去收这府邸的钥匙?
她扬起眉眼瞧他,“陆夫人可知晓?还是问问夫人的意思才好。”
他拉她同坐榻边,含笑看她,“母亲知晓,说等成婚后搬去便是。你总要来的,我便早些给你。”
几个月前,她还觉得成婚离她遥不可及,未料在迟迟春日中遇见他,又未料盛夏还没过去,两人已面对面的谈起成婚之事了。
似乎太快了些。
她虽不是妄自菲薄之人,但偶尔独处之时,会因他太过耀眼而生出一丝不堪相配的失落。
若说家世,没有实权的家族就像是没落的贵族,所有的骄傲都仅停留在虚空的面子上。
若说容貌,皇室宗亲的女儿们个个都是娇颜玉色,百花争春之时谁又敢夸口说能艳冠群芳。
家世也好,容貌也罢,京兆城中位于她之上者,大有人在。
他为何会喜欢她?
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让他对她这般好,好到连家中的父母兄长也及不上他。
她红着脸磨磨蹭蹭蹦出几个字,“你何时喜欢我的?”
他侧耳去听她细弱的声音,待听清后,垂眸对上她的目光,扯着温和的笑意一字字道:“蓄谋已久。”
已久是多久?
她从偏僻院落的初见开始回想,零散的碎片拼凑起来,已是猜疑出声,“是见我生的貌美才起了情意?”
他挑眉,落一“是”字,承认地很干脆。
她止了笑,原以为会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是因这副容貌才得了他的注目。
长公主曾说陆戈是看她新鲜才和她说几句话,没想到她真得说中了。
她低眉一想,是她迟迟不问的,也怨不得旁人。她悄悄移开眉眼,掌心里的钥匙,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
一心盘算着该向沈嬷嬷讨些养颜的古方,以前是她疏忽了,日后要好好养着这张貌美的脸。要养得如花似玉、摄人心魄,让他舍不得离开才好。
他绕到她跟前,饶有兴趣的盯上她,“在想什么?”
眸中倒映出他俊挺的脸,她失神一笑,“在想也不用这么快,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不急于一时。”
顺势把铜钥匙往他手中一塞,掩饰心中按捺不住的想要以色侍人的荒唐念头。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握着钥匙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自陛下赏赐府邸的那日起,他心里认定的女主人只有她,也只能是她。如今看来,她还没想好日后相伴一生的人会是他……
他敢承受她的拒绝,却不敢承受她的动摇。
他冷静地拉过她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后悔了?”
他怎么倒先疑心起她了?何少音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美貌就像过眼云烟,抓不住也握不牢。总有更年轻的女子,更娇艳的面孔,更动人的身姿出现,美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她不接府邸的钥匙是担心有朝一日他会后悔。若他反悔了,难不成她要把钥匙再还回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女娘住进去不成?
她只恨平日读的兵书太少,不懂得先发制人的妙处。
随即嘴角一弯学起他的坦诚,“京兆城美艳动人者比比皆是,我自认没有好的姿色,且与上将军相识不足半年,来日你若是后悔了,我该如何自处?”
他无声一笑,揽在她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