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们……”姜妍有些茫然地看着田歌和卫幸运说，“不会真是进入游戏了吧？”

田歌和卫幸运没有来得及回答。

窗外的浓雾中，不知何时飘过来一对金黄色的灯笼。灯笼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甚至比阳台的窗户还要高一些。

三人不由地屏住呼吸。

钢筋水泥和玻璃构成的防线丝毫没有阻止灯笼的前进。金色的光芒像是一道幻影，穿越阳台进入了室内。

她们方才看清金色圆球周围的轮廓。那分明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青色长蛇！巨型灯笼不过是长蛇的一对瞳孔！

长蛇面朝三人，红色蛇信微吐，犹如一条从天空抛下的红色长毯。下一秒长蛇就张开大口，露出上下两排利齿，如同闸刀，一口把三人吞咽下去。

脚下的地板剧烈摇晃起来，眩晕感瞬间袭来。她们感觉如同被扔进了洗衣机滚筒里，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移位了。

大约十几秒后，晃动停止了。

卫幸运只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胃中酸水上涌，禁不住弯腰呕了一声。

然而一睁眼，面前已经不是三人的出租屋了，不知何时她们竟然来到了一辆行驶的大巴车内。

大巴车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米色的车壁上黏着褐色的油污，座椅布套上满是深色的斑斑点点，中间过道的地面上一片油腻腻的，甚至连车内的空气中都浮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旁边姜妍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拍打卫幸运的背部。惨白的脸色透露出她现在也不舒服。

大巴车最前排座椅处，站出来一个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看向她们。

太阳光从车头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护士逆光而立，看着瘦弱的身形却传递给田歌一种压力。

护士扶着座椅靠背，慢慢走过来，走到近前。这时候，田歌方才看清护士的模样。护士大概二十六七岁，身材瘦小，却长了一张圆圆的胖脸，正面露关切地看向卫幸运，柔声问：“这位患者是不舒服吗？”

患者？田歌、姜妍面面相觑。姜妍勉强一笑，冲着护士说：“我朋友晕车有点严重。”

似乎要映证姜妍的话，大巴车颠簸得更加厉害了。要不是有安全带，姜妍怀疑自己都要被甩出车窗外去。

坐在前面两排的一个女乘客探头向后看了一眼。

圆脸护士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了田歌，嘱咐道：“这条路确实有点颠，先忍一忍吧，很快就到医院了。”

听见她们的交谈，陆续又有几名乘客从前面探头看了看，眼睛骨碌碌在田歌、卫幸运、姜妍和护士身上转了一圈，但大多没有说话。

大巴车外，弥漫着和学校家属楼外面一样的浓雾，隔绝着所有试探的视线。三个人悄悄把手紧紧拉在一起，努力镇定下来。

如果面前这位护士是游戏里的NPC的话，那她们在游戏中的角色应当是正在前往医院的患者。而车内其他人都是游戏人物还是现实玩家就不好猜测了。值得庆幸的是，不像一些恐怖电影电视的剧情，游戏开场就有玩家离奇死亡。

田歌悄悄打量车中情况。这辆大巴车，中间是过道，两边是座椅。靠左边每排2个座椅，一共十排，靠右边也是每排2个座椅，比左边少一排。最后一排只坐了她们三个人，如果前面都坐满了人，加上前面的司机应该是38个人。

整辆车静得出奇。除了刚才卫幸运发出的呕吐声、护士和姜妍的交谈声，车厢内静悄悄地，完全没有平常公共交通工具上的嘈杂。

更加奇怪的是这辆大巴上乘客的年龄。田歌在琢磨，刚才回头看的乘客有五六个人，包括她、姜妍、卫幸运，都是20左右的年纪。为什么车上乘客都是20左右的年轻人呢？

“各位患者，大家好，我是这次的随车护士郑敏敏，我们马上就到青春医院了。待会儿大家排队下车，按照车上座位的号码领取住院卡。”圆脸护士看卫幸运似乎只是晕车，就向前返回。走到一半，站在大巴车的过道上说。

护士说完，车厢里仍然是一片静谧。

过了许久，中间座椅上方有一只手高高举起。护士瞟过去一眼，脸上展露出关切的表情：“这位患者有什么事？”

“我们要在医院待几天啊？”有个声音怯生生地问。

“已经为各位患者预约了7天的床位。”护士答。

有人开头之后，很快就有许多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发问：“这就是游戏？怎么我上一秒还在搬家，下一秒就到这车上了。”

“这车里也太脏了。”

“护士护士，能回家吗？我想回家！”

圆脸护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面对眼前突然混乱起来的局面，似乎不知道应该先回答谁的问题比较好。

“搞什么鬼，老子也敢耍！”从前面第二排座椅突然炸出一个声音。

护士面露惊讶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从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