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将军的鲛姬(2)
鞭炮声响起来的时候,你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景元怀里玩他的辫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几分熟悉。
于是你爬起来,坐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回想。
“罗浮人也有「新年」这样的概念吗?”
同样的问题你问过三次了,这次是第三次。景元侧躺在榻上,含笑望着你,答案也和前两次一样。
“有的,这是先辈留下来的传统。要我给你找找有相关记载的古籍么?”
“不要。”你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就过来吧。”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你瞥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片刻后,后背感受到熟悉的温度,景元隔着衣服抱住了你。
“那就只好我来找你了。”他带着笑意轻叹。
“感谢您赏光。”
你随口应了一句,下颏突然被捏住,疑惑地看过去时,只看到了景元衣服的前襟,看不到他的脸。
“乖一点。”他说。
你沉默了,但你的沉默只持续了片刻,毫无破绽,短得像这阵沉默从未发生过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乖一点”具体指代什么,但你大概知道他喜欢你什么,于是你伸出双臂,攀住他的脖子。
“好嘛好嘛,我很听话的,景元元——”
看表情他是受用的。
这样就够了,你对自己说。
你偷偷潜入将军府之前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路以外的地方都堆积了厚厚一层,现在却停了。景元为了见你选的这处住所比较清幽,平日里没人来,但今天,隔着一段距离传来的欢笑声和走动声都分外清晰。
……
你忽然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了。
“我想出去看烟花。”
刚脱掉外衣的景元:“……”
“好吧。”他好脾气地又穿上了外衣,还为你系了件披风,把暖手炉递到你手里,“外面冷,别着凉了。”
*
破壳三年,成为将军的鲛姬也已经有三年了,你偶尔会拿这件事情打趣景元说他变态。景元当时不与你计较,过后每每在耳鬓厮磨的时候都会卯足了劲逗你,让你再说两遍。
“叫我什么?变态?再叫两遍就放过你。”
你自然是不会屈服的——将军的女人绝不轻易认输!
“您的……爱好,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然后他就会被你语不成句的狼狈模样逗笑,气得你连喊两句:“变态!变态将军!有什么好笑——”
景元眼睛一亮,你下意识地觉得不妙。
“……”
春风一度后,你瘫在榻上,整个人散发着与世无争的气息,像一条真正的咸鱼。
“说好的‘叫两遍就放了我’呢?”
于是景元把你圈进怀里,笑而不答。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屈服于他的帅脸,决定暂时先不予追究了。
*
借住的第一年年后,你与景元约法三章,换取行动上的自由。
“第一,不能危害罗浮。”
“你未免把我想象得太厉害了些……”你叹了口气,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有些怵,连忙补上一句,“好啦好啦,我答应你。”
“第二,与将军府时刻保持联络。”
这点倒是合理,且不说你的日常花销都是景元在承担,光凭你是将军府出身这一来路,就决定了将军府对你有监视的义务,你点了点头。
“第三——”景元在你疑惑等待的目光里笑了一下。“先欠着,以后再告诉你。”
你:……
你:!
你瞪了他一眼。
日常讨厌一些说话不说全的人。
景元言出必行,那天之后他果然不再约束你,也不强求你待在他眼皮底下。得到自由的你欢欣鼓舞,一天之内跑遍了罗浮大半个地方,深夜一回来匆匆洗漱过就倒在床榻上一睡不醒。
然后总在第二天早上看见床边笑眯眯望着你的景元。
“你睡着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种生物。”
你预感他说不出什么好话,理智让你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理智。
“什么生物?”
景元凑到你耳边。
“你可曾见过‘次元扑满?’”
“……???”
你夺门而出,将军府从此不再有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