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
马儿肆意飞奔,行至一用竹子做成的门前。马夫扯了缰绳,“驭——”马儿止步,站在门前昂首挺胸,神采奕奕。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女子肤若凝脂,眼眸灵动,朝天髻上插着金色宝石花簪。下人扶着她款款从马车上下来,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
李晏站在竹门面前。眼前的小屋用竹子做起来外围,为了防止野兽袭击,竹子与竹子之间空隙较小,但却也可以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情况。
这房子是当初唐骥高中状元的时候,皇帝赏给他的。本来的房子是选在京城靠近街市的地带,可是房如雪的爹偏说要远离世事纷杂,一定要选一幽静之处度完余生。那唐骥便跟皇帝说舍了那原先赏的那处所,便在郊外造了这样一处所。
李晏隐隐望见里面院子里有一个女人在煎药。一条麻花辫垂到腰上,头上戴着灰色头巾。身着粗布,腰系围裙。她手持蒲扇,扇动着炉子里的火,随即又抹了额上的汗。
唐骥刚从马车上下来,推门便进了院里。
女人转过身来,见到眼前的人,内心欢喜,朝他跑过来。二人迅速缠绵在一块儿。女人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她比唐骥矮出一个头,在唐骥面前显得十分娇小。她把整个身子贴在唐骥怀里,似乎是要把自己全都融入到唐骥身上去。两人眼中情意绵绵,旁若无人。
唐骥伸出手指去勾那个女子的鼻子:“雪儿,又没好好吃饭吧,又瘦了。”
女子把手收回来,按着自己的脸:“哪有!”
唐骥轻轻将她耳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顿缠绵后,两人方才注意到另一边的李晏一直注视着他们。
唐骥走到李晏身边去,给房如雪介绍:“这位便是乐康公主。”房如雪一惊:“公主...”
唐骥一行人进了屋,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房如雪。
房如雪面露讶色,深感受宠若惊:“让我搬去公主府...?”
唐骥内心激动,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的,雪儿。等我和公主的合作结束后,我便娶你过门。你便是我的妻子...你、我和伯父一起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房如雪抽手:“可是...我怕我爹不答应。”
“伯父怎么会不答应。这荒郊野岭之地,野兽出没是常有的事。伯父年迈,你又如此娇弱,这区区几根竹竿又怎么挡得住猛兽的进攻呢?前几日那毒蛇的事情你怕是又忘记了?这叫我如何能放心去?你二人随我去公主府也好有了安全保障...”
“府里忽然多出几个人不是很奇怪吗?再说这也不是一般的地方,这是公主府。我爹爹原本就是被朝廷的人陷害,如今才落到这地步的。而公主府又和朝廷皇宫息息相关,我爹本就不想再牵涉这些事情了,这样不是又叫我爹违背了自己心吗,我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唐骥见状,有些窘迫,又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只急着把房如雪接到公主府里来,没有想到还有她爹这一道没过去过去呢。
愁苦之余,李晏便站了出来。
“不如我们等等老先生回来,再想想办法。”
房父背着一箩筐草药,将房门打开。却发现家里来了唐骥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伯父。”唐骥站了出来。
“骥儿。你怎么来了。”
唐骥神情有些为难,但还是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房父。
果然不出所料,房父坚决反对了这事。场面一度陷入僵硬,房如雪和唐骥都不敢开口了。李晏却开了口:“老先生,不如这样吧。您和雪儿姑娘就在我公主府里用化名,在我府里打理事务,但是府里不将您和雪儿姑娘当做下人对待,都是以客人礼仪对待。”
房父一言不发,看起来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李晏眉头一皱,却也是没有什么法子了,自觉便站在一旁去了。哪知这时房如雪便啜泣了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爹...女儿这辈子就认定了唐骥。”
唐骥见了也跪倒在房如雪父亲身边:“伯父,我定会对雪儿好。”
一对可怜的鸳鸯,苦苦哀求着苍天,祈求上天送给他们一个圆满。李晏感觉这样的场景似乎也在哪里见过,感觉好生刺眼,心中一阵发痛。
“爹...爹....”房如雪不停地拽着房父的衣角,祈求着。
“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
可怜的一对鸳鸯听了这话,马上拭干了泪,紧凑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房如雪走到房父身后,替他捏肩捶背,低语:“爹最好了...”
房家父女收拾完东西之后便走出了小院,将竹制的门扉缓缓掩盖上。老者叹了一口气便上了马车。房如雪勾着唐骥的手臂,满脸春光。
李晏提着裙摆正踏上第一阶台阶,蓦地余光忽见一阵寒光略过。刹那,一只箭矢便钉在了身后的竹门上,余震未歇。李晏回头一看,眼前竟然又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