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

初念早上是自然醒的，或许昨夜的暖气太过于干燥，嗓子吞咽得时候都觉得困难。初念喝了一大杯温水，嗓子好一些了，看着时间还早，便围上了卡其色格子围巾决定去吃点早饭。

初念走到高中经常去的早餐店，店里装潢变了一些，老板在忙着蒸包子，掀开蒸笼，白色的蒸汽腾腾冒了上来，烟火气十足，初念的味蕾被勾了起来。老板娘热情地问道：“小姑娘，要点儿什么？”

“一碗小米粥，一个香菇馅的包子。”

早餐店人还是挺多的，初念端着小米粥穿梭在人群中找着位置，突然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撞在了初念的腿上，小孩没轻没重，初念腿一软小米粥便撒了出来。小孩手上被烫到了，尖叫地哭了起来，整个早餐店都是这样声嘶力竭的声音，初念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低头查看小男孩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宝！”一个女人冲了过来，拽着初念的胳膊让她起来。

“妈！，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把我的手烫住了，疼死我了。”小男孩高声说道。

“不是。”初念正想解释，抬眼一看，面前的女人涂着艳丽的红唇，黄色的波浪卷披在肩膀上，刻薄的表情与昨晚的梦魇重叠在一起。

“李雨辰？”

“初念？”

在早餐店里两人就这样相遇了，李雨辰冷笑一声：“初念，你还是那么没脸没皮，小孩的手你都能烫着，你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周围的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一位大哥举着油条站了起来：“你的小孩乱跑还怪别人，你怎么这么有理！”

“我给你说话了么，你咋这么多管闲事！”李雨辰声音尖锐起来朝着男人吼去。

“李雨辰，我劝你先闭住嘴，如果你再这样，报警处理好吧。”

初念低下头牵着男孩的手朝着手龙头走去，用凉水反复冲洗着，男生嚷嚷着“凉！凉！”

“一会就好了。”初念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李雨辰跟了过来：“初念，你别以为我不敢怎么着你，我老公就在单位里工作，回来找人收拾你。”

“李雨辰，你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你不要再用这么幼稚的语气给我说话了。”

“你当然厉害啊，高考一走了之，沈远被你折磨的不成样子。”李雨辰还是没忍住说出了沈远。

初念沉默了，这句话通过李雨辰说出来，只有满腔的愧疚席卷了她，她很想说自己离开的原因，却觉得自己在解释而已。

“差不多了，你看看。”初念的嗓音干哑着，李雨辰摸着男孩的手问道：“还疼不疼了？”

“还是有一点。”

“小孩，你说你是怎么碰到我的，说谎话的小朋友以后老师再也不给小红花了。”初念蹲下身向男孩问道。

男孩看了一眼李雨辰小声说道：“是我着急吃肉包子跑过来的。”

“我要小红花。”接着又说了一句。

李雨辰的表情很是难看：“宝，咱们走，回家吃。”

初念拽着李雨辰的胳膊：“给那个大哥道歉。”

“你有病啊。”李雨辰甩着胳膊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开。

“你很喜欢给别人安上虚无的罪名，改改，否则作茧自缚。”初念没有松开手的想法。看到李雨辰没有去道歉的想法，便拽着胳膊把她拽了过去，李雨辰一直挣扎着。

两人到位置后却发现那位大哥已经离开了，李雨辰冷笑：“人家都走了，我给谁道歉？给你么？门都没有。”

初念松开了胳膊，没有说什么，转身也离开了早餐店。

走到门口，老板和老板娘依旧在忙碌着。老板看到初念走了出来：“来，小姑娘拿着包子。”老板给初念递过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快吃吧。”

初念想要拒绝的话咽进了肚子里：“谢谢。”

老板笑笑，又掀起来了一层蒸笼。

“五星在天，高则景小，低则景大，《素问》云然。”初念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这样的一句话，是的，高低不同全在于本心而已。居高而远眺，如此而已。

初念小口地咬着包子，走在雪地中，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到公司后，公司的人还是零零散散，初念嗓子哑得不像话，从包里扣了一片润喉糖塞进嘴里。打开电脑，搜索林亦的名字，看着他在舞台的混剪视频，这时手机响起，初念一看是沈远的电话，赶紧咳嗽了几声接通了手机。

“喂。”沈远的声音听着很疲惫。

“你没睡好觉么？”初念问道。

“认床，没睡好。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沈远立即注意到了初念的声音不对。

“没事，天气太干燥了，嗓子有些干。”初念又干咳了两声。

“最近流感很厉害，你注意一些。”

沈远的声音软了下来。“我担心你不舒服。”

初念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