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心入门

辈？”

“对，他是我们的小师弟。”

“你们？你也是？”这么一问，弟子们愣愣的。韩匀笑道：“不错。这么说吧，这山上的峰主、总师之中往后与你们同辈的，只吴潇一人而已，因此可称师姐，若有人做了她徒弟，那自是这门派中最小的。哦对了，路上遇到的同辈弟子们，凡是比你们早入门的，按规矩该称师兄师姐……”

新弟子们不禁头大：“这……好复杂啊，怎能人人都认清？”

韩匀也摊摊手：“约定俗成如此，等你们正式入门有了碧玉牌，看牌子就会认辈分了。不过教中人也知道这礼节繁琐，大多也就不那么注重。袁澈与我比较随意，你们只别给我取绰号便罢；龙首峰的临朔总师好说话，但年纪比我长了十多岁，于情于理当然得尊重些。至于那赤鹏峰的严总师，你们可必得称一声老前辈。他已经二百余岁，是第一任望天教掌门的师侄，比我们大了不知几辈，山下的长老都十分敬他。”

“啊，那真的是老前辈了。”

“诶，我听说山下长老们潜心修行的地方叫紫竹林，不准寻常弟子打扰的，这个严老前辈怎么不在那里，却到山上当一个总师来？”

“对啊，他可不是最大的么？”

韩匀顿了顿，只轻咳两声正色：“我也不了解。”那弟子知趣，拍了下嘴巴干笑。

此刻一行人见前方阳光普照，宏伟屹立一峰，正是龙首峰。正要降落，田韫贞为快点跟上，心一急，剑跟着一斜。

她却没有掉下来，剑反倒被调整稳了，转头就见那灰衣女孩。墨夕冲她伸出手：“一会儿咱们俩一起走吧！”

“咱们？”

“嗯，他们都走在最前面，可我见你不慌不忙的，应该跟你一起比较适意，何况我们还是同屋。”

田韫贞心中一叹：“同屋也未必要一起走。”想起初来教中便被同屋的俞殊格指责自己性子有问题，晚上睡觉被泼了一被子的冷水，不由更叹了口气。她又回头，却见那个灰头土脸的女孩伸出的手未曾收回。墨夕像棵发黄的豆芽菜，她从前流浪时用以度日的那种。

豆芽菜还在笑着。田韫贞想起她是被“天之子”害得家破人亡来的这儿，不禁想象她从前以泪洗面的可怜模样，然后讶异着眼前的笑容。

脚下的剑又颤动了一下，只听墨夕道：“灵气汇聚丹田，再往涌泉走，别太急。”

田韫贞照着运气，抬眼：“谢谢。”心下道，单灵根果然是天赋异禀，连自己的运气情形都能看出来。

墨夕又笑了。二人稳稳落地后，她迎到田韫贞身边和她并肩走着。“其实今天我都没准备好，可这会儿心里也慢慢踏实了。”

“踏实？”

“嗯，也许找到可以一起说话的人了吧。”

田韫贞心里仿佛什么敲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可也想不过两个人都没围着韩匀罢了，另一边还有一个霍濂之，一样孤孤单单。

墨夕尴尬地看了那儿一眼：“我就是觉得更能和你说得上话，你虽然看着也不大理人，但一说话还是比较亲切的……这样讲，你不会嫌我吧？”

田韫贞眨了眨眼睛，原来她也是一般别扭。没来由的，两人各自低头发笑。田韫贞是苦笑：“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都可以一起说话，一起走？”

墨夕点点头：“嗯。”

见她目光真挚，田韫贞的手心暖了起来：“行。”

前方韩匀停下来催她们，二人便继续跑去，脚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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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龙首峰顶中央几间最大的殿堂，是议事和接待外客的地方，无传唤平日就不要来。等会儿往下走咱们会看到习武场和藏书阁。这两样每座主峰上都有，但说起藏书阁，还是龙首峰的书目最齐全，绝大部分为功法典籍，世人所念的经史子集也都有。除了最上头的古籍库不能擅自进入，别的楼层的书都可自由阅读。但要记住，倘若要自行修炼这里的典籍，未出师的弟子必须经过师父的同意。至于所谓的出师么，等你可收徒了，便是出师了……”

弟子们仰望着藏书阁，红墙绿瓦的，分明也是高耸入云。有人叹道：“我去过京城，这教中藏书的地方，真是比皇宫还要气派啊！”

众人便更新奇。这时又有人指着远处一排房屋：“韩大哥，那是哪里？弟子住处吗？”

“不是，弟子住处统一在山腰。那里是思过堂。”

顾名思义，惩戒弟子的地方。这一下远看去，好似冒着一丝寒气。新弟子们耸耸肩打哈哈，没有过去看的心思。韩匀大笑：“看你们怕的，咱们门派待人可好着，你若不是做背叛、勾结妖魔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一般不至于送这儿来。那里主管的是龙首峰的师人汪有荃，最上头自归教主管，都是很和善的人。”

“韩总师嘴里，每一个人都很和善，他可别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