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命案了
夜幕降临,各峰亮起通明灯火,居英峰附近,散修休憩的山峰更是热火朝天,佘三哭的赌桌上扔满了钱币,下注的人越来越多。
夏阕孤零零地与摊贩们挤在一起摆摊,之前二十两银子已经泡了汤,秦仲宽陆陆续续还赌错了其他人,赔了太多,便喊他出来摆摊赚钱。眼下夏阕有气无力地喊着:“卖符啦,卖符啦,望天教夏氏符箓,一吊钱十张,物美价廉……”偶尔有散修光顾,更多时候还是闲的,要么瞧瞧花了一天时间誊抄下来的江霜白的定风符,要么四处观望来往的修士,要么也好奇地看着赌桌的情况。秦仲宽还在那里观察局势,纠结赌谁,听说明日开始赌桌将要撤去,就等最后的结果。
“我给我师姐加注,二百两!”
夏阕酸溜溜地哼一声:“真豪啊。”见又是秋风,身边还有两个终乌山弟子陪同,虽不引人注目,但仍显贵气。夏阕“嘁”了一声,头随意一转,瞟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踏着法宝从一个人少的山头离去。
“嗯?”夏阕不由揉揉眼睛,又看向赌桌。
秋风明明还在。夏阕又望望山头,那身影已经不见了,速度真快。“还有人跟他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法宝啊?”晃晃脑袋,也懒得搭理。
还没回过头,他险些被一股臭味熏晕过去,正见一个山羊胡子男人笑眯眯地立在摊前:“小兄弟,这符看着特别,怎么卖?”
夏阕捂着鼻子的手立刻松开,登时来了精神,笑容满面:“夏氏符箓一吊钱十张,秦氏符箓一吊钱两张,新顾客打八折!客官来几张?”
“这秦氏,莫非是秦伯容兄弟?”
“正是!正是!”夏阕喜笑颜开,也不知道对面这臭哄哄的是谁,“您认识我师父?”
“曾打过交道,我叫老羊。哎呀,果然是闷久了,我要是知道能在望天教遇到那么多旧相识,该早点来才对。”老羊要了一沓驱鬼符,足有五十张,激动得夏阕钱也不点,直接收进钱包中。老羊见了也替他高兴,问他叫什么名字,要他常来登天楼玩。
“登天楼?一定一定!”夏阕倒不是很意外,他小时候两个师父也带着他去过,可连带着弄了一身浓烈酒肉气回来,遇到教中好多修士被嫌弃了一番,秦氏兄弟也颇受微词,自此他们就没怎么去了,起码没带他去,但他一直心向往之。当下他听老羊这么一说,当然应声:“前辈不如坐会儿?”
那老羊果真坐了下来,随手拿了旁边摊上一壶酒丢下银子,大有要跟他唠嗑的态势。
“小兄弟,我说真的,你们望天教待人跟其他门派还是有点不一样,这都仰仗沈教主啊。别派都看不起咱们散修,嫌我们脏乱差,你们虽没那么开放,但沈教主曾经也招揽了一些散修中的符师进来,你两个师父应该也是。不管怎么说,来你们这儿做客,感觉起码好些……”
“那是,我师父是顶尖的符师嘛。对了前辈,你认识他们,跟我说说他们从前的事呗,我老觉得我那二师父花花肠子多,可他死不承认,就会使唤我!”
“好啊,我也正无聊。”
他说着也送了壶酒给夏阕。夏阕刚接过,摸着酒瓶的手松开,上面粘糊糊的沾了什么。老羊立刻掏棉布:“对不住,我仵作出身,也弄药毒,做点化装术,刚刚还给人理了仪容,没来得及洗手,抱歉啊……”
“理仪容?”夏阕随便抹了抹手,下意识地又看了眼赌桌,那个异域公子身外又来了几个修士。他忍不住想起近来关于田韫贞和秋风的流言蜚语,更是心中泛酸,当下闲着也是闲着,“前辈看我怎么样,能理个体面点的吗?边理边说?”
……………………
天又黑了些,山峰的灯火更显火红,而无人的山间阴嗖嗖。
适才被夏阕误认成秋风的身影撤去法宝,提着一盏灯笼行走在苍云峰的山道上,远看如同一点鬼火飘荡。他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动静,开始思考是否撤去这身行头。
这个当口,空中的两团白光终于出现。他一惊,不知藏了什么法宝,一掐诀,身体如瞬移般朝苍云峰顶射去,正好躲过白光一击。灵气流打在山间,击倒一片树木。
路过的修士回头看了一眼。动静很快消停下去,他们无心于这等嘈杂,便继续前行。
“刚刚是不是有声音?”田韫贞总算打破尴尬,却一下子找不到来源。吴潇并不关注,继续御刀带她向前行:“有人练功而已。对了,你接着说啊。”
田韫贞只好收回注意力:“……施术者将对手控制在幻象中时,一般腾不出手实施另外的攻击。擂台上,对手间应该很少言语交流,所以章师姐可能不会通过言语来试探对手的意念,倘若她说话,您不轻易接话就行……章师姐擅长将金属性法术和幻术结合起来,所以很多攻击很可能只是幻象,或者连续几发攻击中大多是迷惑,只有始料不及的一击才会产生伤害……”
田韫贞逐渐不想说下去了,在心里叹气。她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吴潇来找她讨论明天的比试,而且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