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长生
要不先去我家处理一下吧。”
“这是我家中小弟,名叫向斌,等你伤好了我让他送你去城里。”
向斌站在两人身后红着脸,一语不发。
红衣妇人劝道:“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小孩子总是能玩到一起,到他家修养几日兴许你就想起来了。”
黎月歪着头想了一会,脚上包了布,站起来时还有些不适应。她摇头道:“多谢两位婶婶好意,我并无大碍,就不叨扰各位了,黎月再次谢过两位婶婶大恩。”
向嫂细想一下也觉得不妥,便道:“好吧,那你多加保重。”
看着两人坐上了板车,前面的少年频频回头,黎月对几人报以微微一笑,挥挥手与他们道别,一深一浅地再次上路。
行了大半日,周围渐渐人烟多了起来,进了城,四下热闹非凡。
宽阔的长街上,街边小贩高声吆喝,街头小儿在墙垣边滚铁环,船头的女娘歌声婉转,黎月只身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新奇地四处打量。
在街上漫无目地转了一会儿,寻了处看着还算僻静的铺子问路,没想到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雷声乍响,很快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街上行人瞬间抱头鼠窜,铺子也快速地收了起来,不一会儿热闹的大街就变得空荡荡。
黎月一个人蹲在街边头疼了半天,看着豆大的雨滴砸碎在水中,屋檐下很快就形成了水流,耳边雨声啪啪作响。
她心中不知该作何滋味,心想要不找个破庙安顿下来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想管了。
管它死不死活不活的,凤凰峰昆仑山什么的,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
两眼一闭,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天边乌云散去,天地间渐渐明亮了起来,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黎月恍恍惚惚睁开眼,捞起湿透的裙边拧了一把,脚上的破布湿哒哒地泡在水里,她动了动早已麻木的脚,干脆双腿一伸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弯腰去扯脚上的破布,为了防止伤口裂开,那布勒得紧,还打了个死结,她扯了两下,居然解不开,甚至隐隐出血,染红了一大片,鲜红的血弥漫到水中,渐渐淡去。
“......”
街边渐渐亮起灯,无家可归的人躲在檐下,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叫痛。
忽然眼前一闪,黎月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了一道冷冰冰的视线。
不知何时,街上站了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年纪极轻,一身月白长袍轻扬在风中,眉眼如精雕玉琢般深邃精致,面容俊朗,眸子里清清淡淡的,但面色却深沉得可怕。
两人对视不过在瞬息之间,黎月觉得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下一秒就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看的人站在一地泥泞中,衣袍都脏了。
“你衣服脏了,”黎月看着他浸在地上的雪白衣袍由衷地可惜道:“你别站在那里,衣服弄脏了。”
那男子面色阴郁地朝她走来,她莫名紧张地捏紧袖子,颤颤巍巍起身,不想脚下传来剧痛,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立马做防备状避免摔得太难看。
不想下一刻就被人紧紧抱了个满怀,一双手环在腰间稳稳扶住了她,她双手还抵在胸前,正好抵在那人的胸膛上,他很高,脑袋刚好就撞在他胸口,鼻尖嗅到了一阵寒松雪梅香气。
她立刻就做出反应,挣扎着站稳身体,不想这人臂力极大,不给一丝空间,根本挣脱不开。
正要开口说话,眼前天旋地转,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
还没弄清状况的人被放在一旁的高阶上,那人蹲下身抓住她的脚踝,正在轻轻地为她解下那块破布。
黎月懵了一会儿,小心地开口问道:
“你...你是谁?”看着蹲在面前的人,黎月细细想了一下,确定不认得此人,但不知为何,却觉得这人就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你认得我吗?”
“......”
破布已经被解开,密密麻麻的伤口被泡得发白,脚被轻轻地放在他的膝头,他细心地把伤口中的泥沙一一除去,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把最大的那处伤口包扎起来。
被一个陌生男人握着脚,脚底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黎月半惊半疑地看着他处理好,才抬起了头。
黎月:“......”
那人一字一句道:“黎月。”
黎月应道:“啊?”
那人道:“我名长生。”
黎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