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噩耗去复返 羽青孤身阻斩月
晨曦微白,赫秋涟的车驾一马当先,行在这群人的最前面,前后随从的还有上百弟子。
然而,当他们折到了一处僻静荒凉的林子,那略略泛白的晨光中,一个鲜红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赫秋涟从轿子中伸出头来看过去。此时的羽青褪去了易容,换了一身红衣,执一把白伞,站在通往余杭的路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车马。
赫秋涟此前从未见过羽青的真容,而此时透过这片微光,看着那张美好而生动的脸,一贯贪色如他,此时却隐隐觉得这张脸上透着的冰冷和肃杀,令人有些浑身发冷。
但是,一人,不足惧。
赫秋涟从轿子上走了下来,迎上了羽青的目光,喝道,
“妖女,上次逃脱,你还敢回来送死?”
羽青把伞抬高了些,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轻哼了一声,
“你们,要回余杭……”
赫秋涟听了愣了一下,那粗圆的脑袋转了转,突然一拍头顶,说道,
“我倒是忘了,你杀了紫白薇,那你现在与紫月门可不是势不两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倒不如,你与我们一起杀上紫月门,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会满足你……”
“呵……”羽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的买卖做的还真是划算。我一介妖女,只为报师仇,即便我真与紫月门不睦,又岂会放过你们,这帮贪得无厌的饿狼……”
说着,她的目光又扫过了后面已经围上前来的青木派逍遥派等人,她的眼里透出了一丝丝的红光,那些被审视的人不自觉的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赫秋涟仗着后面的大队人马,也笑道,
“你一个人,想敌过我们近千人?也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吧。不过你交出素心诀,让开道路,我倒可以留你个全尸……”
羽青抬起头,收起了伞,眼里的红光更胜,一阵冷寂的声音似乎穿透了苍穹一般飘了过来。
“五年之前,你们在我流溯门杀人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你们今日聚于此地,倒是省却了我的麻烦。人啊,做下的孽欠下的债总是……要偿还的……逍遥派、青木派、姚家庄、朝霞宫、荒南教……”
羽青不疾不徐的一家家的名字说着,而那群人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姚家庄的姚大宽冲上前来,率先开了口,喊道,
“妖女,信口雌黄!流溯门窝藏于你,视如同谋,我等替天行道……”
罗不凡也附和道,“当日我等前去诛杀邪魔,是你,拿满门人命当挡箭牌……”
“杀你的明明是长公主和莫邪宫,与我等何干?”
“杀了她!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
羽青略略低了低头,嘴里低语道,
“师父啊,世人可救吗?他们从来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忏悔。他们以为,不动手就不算杀人,可是他们的冷眼,他们的冷语,都是杀人的刀。如果不可救,那就……杀吧……”
羽青闭了闭眼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血红色,她把手中的伞一收,往手里一执,整个人犹如一条红练,周身卷着腾腾的红光,向着赫秋涟的方向冲过来。
赫秋涟心里一抖,连忙把板斧召了出来,但是却不敢硬接羽青的攻势,他狡猾的往后退了几步,冲着后面喊了一句,“一起上!”
羽青自南华阁起,每日都在筹划着下一步的复仇,她想一步步去完成这个计划,好像那样能心安一些,能从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喘息一口。
而紫月门的变故,终究让她两次改变了路线。
她以为,她对紫月寒能够放下,能够心如止水,可是他痛失了亲人,她就痛之所痛,想以一己之力,拦下想再次伤害他的这些人。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就是为了复仇,可是刀剑出鞘,执了那一片不归心,她始终不愿承认的,就是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他,回报他当年对自己的恩情,又或者,回报自己对他不曾忘怀的爱!
这些人有了紫月门的教训,也不敢再一个个上前,而是各自执了武器蜂拥而上。
羽青的伞尖冲进人群,猛地挑飞了一个弟子,左右轮起,又拍飞了几个人。随后她又把伞撑开,伞在她手中转了几圈就已经往人群里掠去,伞从一群人中间卷过,伞边就犹如刀锋利刃,在他们中间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割痕。
顿时就有不少人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或倒地或□□不止。那伞似乎幻化出了无数的幻影,“砰砰砰”的把拦在她前面的人撞翻在地。
还在踟蹰不前的青木派的长老鲁修晋此时发现,羽青所来的方向,分明是冲着自己。
鲁修晋知道躲无可躲,擎着自己手中的钢索,一甩就甩向了羽青的面门。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羽青的脸只是虚晃了一下,已然躲过。
鲁修晋收索再去,这次的钢索缠中了羽青的腰,鲁修晋不由得心里一阵暗喜,正想用力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