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薛侍卫和杨侍卫在旁边拼命给吴珝使眼色,刚才拍马屁不是拍得挺好吗,继续拍呀,怎么拍着拍着打上赌了?
据他们所知,陛下十赌九赢,反正他们没见陛下输过。
上来就是五百金,他们全部家底也不过才三百金,要是输了上哪儿找那两百金去,恐怕卖身都凑不齐吧。
跟别人赌,还能赖,偏偏跟陛下赌,赖都赖不掉。
结果两人眼皮都快眨巴抽了,也没见吴珝改主意,仍旧笑吟吟跪坐在陛下身边伺候饮食。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大将军才带着堂下虎过来,李世民勾唇,吴珝脸上笑意不变,薛、杨两个侍卫开始扒拉自己的钱袋,呜呜呜还没焐热就输了。
等大将军走近才看清,他表情严肃,并不见丝毫喜悦。
堂下虎壮着胆子抖着身子蹑手蹑脚走进凉亭,来到吴珝身边卧下,仰起头呜呜呜似乎在对她诉说什么,眼中明显蓄着一泡泪。
吴珝伸手摸了摸小白的头,凑近它轻声道:“谁说我不要你了?别瞎想,我可喜欢你呢!”
小白这才收住眼泪,只回头看了大将军一眼,便朝吴珝撒起娇来,又是用脑袋蹭,又是伸舌头舔,亲热得不行。
忽然小白动作一滞,毫无征兆地再次抖成一团,不敢再看吴珝,更不敢再蹭她舔她。
吴珝下意识回头看白袍美男:“说好了全凭自愿。”
李世民盯着她的眼睛:“什么时候说的?”
吴珝耍赖:“……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我不懂什么意思。”李世民转眸看小白,微微眯起凤眼,吓得小白腾地站起,逃也似的跑出凉亭,直逃到大将军身后躲起来。
李世民移开视线,朝吴珝摊开手掌:“你输了,五百金。”
吴珝心在滴血:“我只有三百金。”还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呢。
李世民哼笑:“那便随我回去,以身抵债吧。”
吴珝吓得双手环胸:“可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李世民笑出了声,“在这里能种菜,回我家便种不得了?我府上的丫鬟有些比你还小。你只是长得矮,又生了一张包子脸,所以显小,实际年龄应该比看上去大不少吧。”
吴珝简直欲哭无泪,她长得矮怎么了,浓缩的都是精华,精华懂吗?还有……这狗男人长了透视眼吗,她束了胸都能看出来她的实际年龄?
恰在此时,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小白仍旧止不住地在发抖,却顶着对面巨大的威压一步一步蹭上台阶,然后倏地一声躲在了吴珝身后。
李世民哈地笑出来,缓慢站起身,缓慢地挽衣袖。吴珝也跟着站起来,张开双臂母鸡护小鸡仔似的将白虎护在身后,狠狠闭上眼说:“要打它,先打我!”
小白为她命都不要了,她怎么也得为它做点什么!
都说人美心善,她不信眼前这个绝世美男忍心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即便赢了传出去又有什么光彩。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万一他真敢动手伤了自己,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太宗皇帝明察秋毫爱民如子,她去求千金公主帮忙告御状,从此就讹上他了。
闭眼等了半天,都不见对面有动静,直到听薛兄说主家走了,吴珝才睁开眼睛,对面果然空无一人,连大将军都不见了踪影。
吴珝捂住心口,一屁股坐在地上,狗男人太狗了,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庆善宫门外,李世民在马上安慰大将军:“这畜生疯了,不要也罢,回头朕再给靖兄寻一头更好的来。”
大将军叹口气:“说来惭愧,臣驯服堂下虎这么些年,都没能让它认主。如今它有了主人,臣也该放下了。”
都说白虎自视甚高从不认主,他便只将堂下虎当成一个战力,就如坐下的马手中的枪,今日才知它原来如此通人性。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对它不够好。
李世民回到皇宫,在御书房站了半天,沉声吩咐马侍卫:“去查,这个武小娘到底是谁?”
马侍卫垂首应是,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当初抓人的时候便问清楚了,武小娘名叫武珝是武士彟的嫡次女,没有问题。
武家人众口一词,杨氏的反应也正常,还有复查的必要吗?
可陛下都这么说了,他只有听令执行的份儿,于是便吩咐暗卫重新去调查。
这边马侍卫在布置任务,那边王公公着急忙慌地跑进御书房禀报:“陛下,贵妃动了胎气提前发动,太医说恐有难产之相。”
李世民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快步朝万春殿走去,边走边问:“贵妃因何动了胎气?”
王公公小跑跟着,半天没回话,李世民不悦地回头看他。
王公公挥挥手屏退了后面跟着的,快跑几步压低声音道:“好像是百福殿那边传出闲话,说陛下、陛下在庆善宫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