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莫雯却兀自干呕，吸气时又被口水呛到，咳嗽不止。

她心中略庆幸，哎嘿，不能解毒，看来不是蟾蜍啊。

黄虎拜托父亲去取水来，附在莫雯耳边轻声道：“我听妈妈的话，绝不迫你。你练功吧。”

莫雯：我信你个鬼。

实话说，凭黄小虎这一张脸这一副身子，她连自己都不信。

所以，明知是麻烦，她不往里进就是了。

赶紧回家！

见莫雯无甚反应，黄虎又垂泪了，“我……我爹爹说，杀人是很简单的事。可是，我还没杀过人。我这是……是我杀了你么？”

这倒不是……莫雯有点心软了。

自那奇物入腹，她已觉浑身发热，经脉顺畅，内力蠢蠢欲动，似要自行运转。不过即便如此，毒就是毒，她不把毒逼出来，终要毒发身亡。

但这奇物却成就了一次清醒的回光返照。

“不是，”她说，“不是你杀了我。”

她觉得自己是有点圣母了。

但有什么办法？他那么帅，还那么年轻，就像……至少别让他像李莫愁一样被刺激得变态了吧。

黄虎希冀地问：“那……你会喜欢我吗？我该怎么做？”

莫雯道：“放手。比我美的女子，很多。找一个……愿意的。”

黄虎灼灼的眸子黯了下来，声音透着绝望，“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你，你永远讨厌我的。我没听妈妈的，现在罪孽缠身，没人会喜欢我了。”

莫雯觉得头脑在奇物与毒素的双重作用下开始朦胧，幻象中看到了远处有城镇霓虹、铁塔车流……那熟悉的现代景象让她有点高兴。

她看着那边，喃喃道：“我啊……没有办法了。那是……我得……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才能……忘了的……家。”

莫雯以为，不管是否只是濒死幻象吧，反正她决定向那个现代而去了。

然而无形的壁垒挡在面前，那个现代她根本不能靠近。竟连幻觉中也不能。莫雯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扑过去，“梆梆梆”拼了命地撞击了。

莫雯突然被弹了回来，一时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愤怒，便如抵挡寒冰床之寒，内力自动自觉运转起来。同时，她模糊听到了黄虎话语中的几个字。

黄虎的声音沉静下来，显得颇为严肃郑重，“我发誓……我发誓……放你离开……若违此誓……灾祸不断……”

一时间不能回家的愤怒不甘就这样激起了莫雯的生机。再听到耳边人说“发誓放你离开”，都那般诚恳了，莫雯行动起来的内力便不曾停息，借助所服奇物的强大助力开始驱除毒素。

黄虎注意到了，登时欣喜不已，想到父亲同意传她神功，立刻道：“你听我说，求求你听我说，这神功很厉害的……”

他说完便念起口诀来，并反复不停地念给她听。

这确实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奥义。

那层无形壁垒能激起她的内功相抗，那么莫雯觉得自己变强一些，是不是就能冲破那层壁垒，再看到自己的家人。

冥冥中一点念头，让她开始不放过任何让她康复和变强的力量，当然也将黄虎所述的功法练起了。

奇物有除腐生新、重焕生机之效，神功亦有吐故纳新、易筋锻骨之能，莫雯的脱胎换骨就在这一举之中完成了。

她跟中毒时的黄虎一样，使毒素向表皮聚集，最终由毛孔渗出，还吐出了黑血。

再看向黄虎，只见他依然目不转睛，还带着重获新生的淡淡喜悦。

莫雯垂眸。没办法，就好比儿子领回家的帅哥同学，莫雯想来那应该彼此尊重。谈爱情，简直如隔天堑。

她不玩的。不玩感情，也不玩肉/体。

她抬袖，擦了一下脸，低头看看。

黄虎立刻跳起，“我去打水给你清洗。”

莫雯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般好的孩子，放她离开后，自然能再觅良缘。

他既已承诺，想必不至反悔。

不过他那时的话里，似乎有一句，“长生天在上”？

看着儿子啥也不说，就是要引领莫雯攀岩而上，放她离开，黄老爹说什么也不让。

进了这山谷的武林人，别想离开。若是放她离开，只怕这山谷中再无安宁。

他摧毁了这边峭壁上的藤蔓绳索，又到后面峭壁的裂缝底下去生闷气。

莫雯自然不明白。黄虎便解释给她听。

黄老爹的祖父，也就是黄小虎的太爷爷，竟是个蒙古人，还是个汉语不错的蒙古行商之子。

那蒙古商人遭遇悍匪。一伙人被杀得只剩当时十岁出头的太爷爷时，一位老神仙出现救了他，并惩治了悍匪们。

在太爷爷一再恳求之下，老神仙收他在身边做了仆人。

老神仙避世隐居。太爷爷极为忠诚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