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在哪儿?
还是娶护国大将军的女儿都是赢的赵宇楠已经在祠堂跪了三日,滴水未进。往日俊朗的脸胡子拉碴,嘴唇干裂,可腰板依旧挺直,一双眼在昏黄烛火中亮得吓人。
“咯吱”房门被人推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赵宇楠的眼半眯,看着拉长的身影。
穿着朝服的人迈了进来,门又被仆从关上。
赵宇楠轻笑一声,扯着干哑的嗓子开口,“爹,多日同僚的祝贺可让你心情好一些。”
赵桐鹤走到排位前,沉默地点上香,恭敬朝着排位三叩首,将香插入仙鹤香炉中,又肃立合掌,闭眼谦恭诵祭文。
祭文之后又三叩首,站起身后看都未看赵宇楠一眼,走到门口停住,余光瞥见赵宇楠不屈的背影,鼻翼翕动,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你俩之事若败露,我定不饶你。”
声音冷漠得可怕,赵宇楠愣住,等他回头时,只从门缝中看到一个决绝离开的背影。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几盏烛火,因为关门时搅动的风摇曳起来,他身子一软,猛地趴在地上,背脊发凉,他不敢看向后面的排位。
他脑海里想起七年前一向温煦的父亲逼着他向苏家列祖列宗保证以后不再见苏瑾云,动用家法鞭笞他。见他要被打死,两位哥哥急得口不择言,跪着发誓一定当父亲手中最尖利的刀,只求让他快意人生。父亲虽然没有答应,却在哥哥榜上有名后不再严苛管束他。从那时起他发现只要不做有辱赵府的事情,赵桐鹤便不会责骂他。
他不理解什么是父亲手中的刀,直到哥哥们不断高升,父亲被同僚夸奖,他好像明白了父亲是想要哥哥们飞黄腾达,因为那强烈的望子成龙心态使得父亲将孩子掌控在手中。
去年除夕宫宴上他入了元英郡主的眼,元英郡主出现在赵府时,父亲让他听郡主差遣,他虽不乐意,却不敢忤逆,一心想着只要元英郡主自动离开就行。
可不曾想,三日前中秋宴上郡主求皇帝赐婚,对象不是她自己,而是他爱了七年的苏瑾云,内心大受震撼,众人皆以为他兴奋是摆脱了郡主,实则他是为了娶得心上人真的感到兴奋。
当然这对于他父亲来说却是不小打击,因为没有攀上郡主这棵大树。
以往他觉得父亲为官中正,并非攀附权势之人。只是私下听到的传言多了,他也就慢慢看不懂他父亲,揣测他父亲让他接触郡主的原因。
细细想来,不论是郡主还是苏瑾云,与父亲和哥哥的官途来讲都是有助力。
既如此,娶他喜爱的苏瑾云为何不可?于是他大着胆子叩谢隆恩。
当天回来父亲并没有说话,第二日圣旨宣下后才罚他去祠堂,还要被家法伺候,若不是哥哥们及时将父亲请走,他怕是满背血痕。
他不知这次哥哥们又说了什么话让他免受了责罚。
然而刚才父亲那句话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云儿的事情。
此刻他才懂为什么哥哥们都惧怕父亲,并非儿子对父亲的天生敬畏与恐惧,而是他有能力让你害怕。
赵宇楠跪在蒲团上,红着眼磕头,心中祈祷无人知晓他与云儿之事,又不禁想是谁告诉父亲的,是南胜吗?
他恨不得冲出房间去问南胜,却又怕惹怒父亲,备受煎熬的痛苦驱逐了他内心的喜悦。
与赵府隔着两条街的崔府内,西北角的一个雅致的院中,每一处都赏心悦目,庭院中太湖石造的流水假山有种自然之美,水倾泻而下,成成叠叠,撞在嶙峋石壁上水花四溅,与瀑布之景别无二致。铁皮石斛兰栽种在岩缝间,绝美盛开,还有一些种在盆中摆放在廊下桌几上。
各种景观盆栽装饰着院落,墙角种着南天竹,墙边攀着木香树,盛开的花朵已经跨过院墙开到隔壁去了,旁边的一颗梧桐枝繁叶茂,虽长在院内却分了一半给隔壁,其他地方也种着不同的植物,这院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植物园。
院中无人,静得让人以为是幅画。
主屋房间里却是一副火急火燎景象,一个丫鬟正手忙脚乱地伺候着主子梳洗,等主子洗好了脸,又急躁给主子穿衣裳,一层一层系好,最后外罩一件浮光锦长袍方才满意,又搀着主子去到梳妆台前坐好,两手翻飞梳着发髻,突然想到什么,着急道:“小姐,几日前府中有人来问小姐上次去南华寺做了什么?”
崔兰若递银钗的手顿住,“是夫人的人吗?”
“不是。”兰芝接过银钗,插入发间,伸手去拿桌上的玉簪,“也不是三小姐的人,是门房老穆的女儿翠儿,在前堂做打扫活计。”
“那就是府外的人让她来打探。”崔兰若若有所思拿起一个金镶白玉耳坠,歪头亲手戴上,耳坠与她白皙的肌肤相映成趣,她咬唇皱眉,“难道是在南华寺被人瞧见了?”
兰芝几下将发饰戴上,看着镜中美人,再三调整打理好的发髻,直到她认为完美。
“那日去南华寺的人并不多,可有一两个瞧见也是正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