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

行至偏厅，牙婆笑容满面迎上来，十分殷切，“娘子快来看看。”

褚晴晚与荷蕊抬步入了偏厅，那十几个姑娘皆低眉顺眼，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褚晴晚挑了主位的梨花木长椅坐下，便道：“好了，先说好我这人挑人便是想寻乖巧又伶俐的，有功便赏，有错便罚。”

她观察着众人的神色，最后在人堆中指了两个小姑娘，看着十五六岁的年纪。

荷蕊付了钱，又额外给了些赏钱，牙婆笑得见牙不见眼，领着没被选上的人回去了。

褚晴晚则示意荷蕊将二人带去沐浴换衣服，又嘱咐荷蕊教他们些规矩，毕竟皇宫不比别处。

褚晴晚给二人赐名远黛与秋水，荷蕊平日便一点点教着他们，不过几日，褚晴晚便将手边的书看得差不多了。

想了想，又名荷蕊从外面买来秘戏图，褚晴晚倒是看得面不改色，只是远黛与秋水近身伺候时，毕竟还是未婚的小姑娘，无意瞥见面上烧红一片。

褚晴晚只觉颇有些好笑，便对二人道：“这本就没什么可避讳的，日后你二人也会有夫婿。”

二人讷讷听着，并不作声。等到褚晴晚把秘戏图也快看完，教养姑姑与圣旨便一同上门了。

褚晴晚被封为贵人，凭着褚家的身份，这倒没什么可非议的，不过褚晴晚还是得受教养姑姑的教育一阵，教养姑姑白日传授礼仪，傍晚便教她一些夫妻伦常，褚晴晚并不如从前那些扭捏，泰然自若，教养姑姑反而欣赏她几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褚晴晚总算在暮春时节入了宫，她被分到了储秀宫，宫殿一般都有一位高阶妃嫔主事，只是如今储秀宫还空着，何况就她一个人，自然宽松许多。

褚晴晚自然想不到，这是含碧特意给她安排的。

珠玉则在沁芳居，这种没有主位妃嫔，也没人同她住在一处。安顿好了的第二日，褚晴晚便去见珠玉。

珠玉只得了一个才人的封号，不过她如今举手投足间很有风韵，看来教养姑姑是下了苦功培养珠玉了。

不过她还是爱吃，坐在沁芳居的八仙桌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与褚晴晚闲聊。

赵砚并未急于宠信他们，他如今还是忙着在朝堂上打压太尉一党，褚晴晚自然是知道的，是以她倒也不急，等太尉一党被彻底扳倒赵砚便得闲了。

其实入宫第一日，众人便去了昭月殿拜见含碧。她坐在昭月殿的凤銮之上，那是赵砚新让人打造的，看上去颇有些威仪。

褚晴晚与新入的宫妃们按照品阶站在一处，对着她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含碧自然让他们免礼，坐回各自的位置上，花芜与凝枝奉来香茶。含碧便又说了几句例行的话，众人自然称是，“谨遵娘娘教诲。”

褚晴晚在人堆里也不敢抬头望含碧，只是她瞥见随侍在侧的玲珑，对方站在含碧身侧，瞧见她便低头对含碧耳语了几句，之后含碧便遣散了众人。

如今虽是暮春，昭月殿外的榴树却很繁茂，出来时她与珠玉便沿着树荫，阳光则透过偶尔的碎隙，落在地上。

褚晴晚早就知道这次入宫的除了她和珠玉，还有李宝林、谢容华、易昭仪与几位家世不显的采女。

易家曾经出过太子太傅，易大人如今又在内阁，不过饶是如此易昭仪的位份还是比她预想中高些，而且皇后从前也在这个位置上，这就有些微妙了。

一路回了储秀宫，远黛便送上蜜桃饮子，褚晴晚有些嗜甜，蜜桃饮子里又加了些牛乳与糖，她去了昭月殿茶都未曾喝上一口，便将那盏饮子一气喝了，远黛便又去盛一盏奉来。

如今天气不算热，只是她穿着宫装自昭月殿回来，额头还是有一层薄汗，秋水便细细替她擦了，又替她打扇。

褚晴晚享受的眯了眯眼，毕竟在褚府她可不能如此享受，是以，用过午膳她便躺在床榻上睡了一觉，接下来一连几天赵砚都未曾入后宫，竟很有几分清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