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吗?
落日黄昏肆意洒落人间,黄昏洋洋洒洒落在人身上,照耀着大地让人心生暖意。
呼廷元薄唇轻抿,此时此刻只觉得,万千世界芸芸众生,自己眼中只能放下个扶锦了。
可二人的身份差距明晃晃的放在眼前。
身份地位原是呼廷元最不在意,最不看重的东西,可现实就是如此。
曾经最看不上的东西,如今如同鸿沟一般摆在两人之间,让人无法跨越。
想到这里呼廷元不由得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眼睫挡住了眸中的情愫。
唇畔也勾着一丝讥讽的笑,不由得想到当初,扶锦初到大邬时,自己还说了那些父死子继兄己弟终的浑话。想必这便是契安人中口中所谓的报应吧。
报应落在自己身上,呼廷元只觉着难受。
“后来我也细细想了,觉得你必定是有其他事情,却不曾想你豢养了这么个小家伙。”不过短短一会儿,扶锦已经喜欢上这个小家伙了。
呆头呆脑傻愣愣,让人一瞧便心神欢喜。
“不是豢养”呼廷元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道:“鹰,只能翱翔于天空,不能似家畜豢养。”
扶锦笑着抬头,迎着黄昏,眼眸透亮清澈,呼廷元甚至能从其中看出自己的倒影。
你也是鹰。
“你喜欢它,它也喜欢你,便将它送给你。”
扶锦神色一愣,格勒是他自小养到大的,怎么这般轻易便送给自己了。
“格勒不是寻常的鹰,他通人性,非但可以号召周遭所有的鹰,最多两天便能从契安和大邬来回一趟。”提起格勒,呼廷元一贯冷霜的脸上,也浮现出几丝暖意。
纵使扶锦再见多识广,也被格勒给吓着了。
扶锦和亲的这一路,走走停停脚程还算是快的,自帝都出发,硬生生的走了两个月才赶到。
而格勒只需两天。
格勒也似乎知晓两人在讨论自己,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十分惹眼。
不得不说,扶锦确实是心动了!
“算了,格勒自小同你长大,感情必然深厚,我若横刀夺爱,非君子也。”
此时扶锦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呼廷元的深意,自己的信件怕是被拦了。
长袖下的玉手攥紧,不断收紧。
呼廷元的意思扶锦不清楚,拦下自己的信件,非但不来询问自己,还好心送来帮手,也真是个呆瓜。
“我以后麻烦你的事情,多着呢,到时候说不准格勒也要被我麻烦,我也不知如何饲养鹰,这么难的事情还是你来吧。”扶锦浅笑着说道。
话语中的深意,呼廷元也明白了。
“好”
眼看着太阳西下,扶锦知晓自己该回去了。
提起裙摆向着远处走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回头:“我们说好,这处以后就你我,莫要再有旁人了。”
娇嗔软糯的声音,打着旋的飘进呼廷元耳中,使得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震。
骨节分明的玉手快速挡在脸上,只有呼廷元自己知晓,手掌遮挡下的脸庞,已然全部泛着酡红。
望着扶锦离去的方向,呼廷元止不住的猜想到,莫不是因为她吃醋了。
思绪走到这里,不止是脸,脖颈连带着耳垂,一时间都成了酡红,一扫眼看去似是西域进贡的洋莓一般。
在扶锦看不到的方向,呼廷元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捂着泛红的脸庞,细瞧时不时的还傻笑着,一幅不太聪明的模样。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同扶锦告别后,苌钥并未离去,转身来至蒲布淑的宫帐。
“情况如何,你觉得眼下该怎么办。”
苌钥还未将椅子坐热,蒲布淑便匆匆问道。
“母亲放心。一切尚在掌握之中。”两人虽不是亲生母女,可多年相处,苌钥对于自己这位母亲的脾性,掌握极为透彻,句句话语都能说进蒲布淑心中。
听到这些话,蒲布淑算是满意了,倚靠在背后的虎椅上,安心的扶了扶自己的发髻。
“我的命怎么就这苦呢,嫁来大邬的第二年,母族内讧分崩离析,中年丧夫,半截身子都埋在黄土里了,唯一的儿子却还昏迷着,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些话蒲布淑也唯有在苌钥面前,能说上一二了。
苌钥原本扬着笑意的脸,听到蒲布淑的话后,不知真担心假担心,脸上装摸样子也沾染了几分忧愁。
起身走至蒲布淑身后,伸手攀上她的肩,耐心的为蒲布淑揉肩,手上不轻不重的力度,使蒲布淑极为满意。
沾染忧愁的脸,在蒲布淑看不见的地方,已然变了幅模样。
“女儿离家多年,也不知母亲的肩如何了。”
话里话外都包含着关心,可前提是不去看苌钥的脸,若是看到,觉不会想象出,一张宛若冰霜的脸庞,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