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配
忆起尘封中的两人,范嘉钥只觉着有些晦气,好端端的怎想起这两人来了。
玉手环住自己的双臂,偏头对身旁嬷嬷说道:“有些冷了,多添些碳吧。”
李嬷嬷一头雾水的听着皇后的话,不理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脖颈,冷吗?自己热的浑身是汗了都。
心存疑惑,却还是吩咐人老实去添加炭块。
待到将头上的钗子全部卸下,满头青丝全部落下,李嬷嬷熟练的上前,从桌案前拿过玫瑰水和象牙梳。
将玫瑰水细致涂抹至每一根发丝,随即拿起象牙梳,缓慢且细致的打理,对待每一根发丝都做到极致呵护。
“族中传来的消息,范小将军明日便可抵京了,家中更是安置了接风洗尘宴,想请娘娘去小酌一杯呢。”李嬷嬷附在皇后耳畔,谄媚的说道。
范嘉钥眼睫微颤,唇角勾起一抹笑,范家人对于范嘉钥而言,皆是大同小异,在自己眼里,都是些扑在自己身上吸血的毒虫,唯独自己这位侄子还像个样子。
“细细算算也三个月没见过了呢。”范嘉钥伸手将玉指递给身旁婢女手中,婢女从银器皿中取出香膏,仔细涂抹在手面上任何一个细小都不放过。
凝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范嘉钥心中百感交集,即便自己再小心呵护,同双十年华的女子相比,依旧只是个年长者,婢女口中阿谀奉承会骗人,可眼角的皱纹却不会。
玉手抚上自己的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一个问题盘旋在范嘉钥心中,若是楚南栀在世,如今的她会是个什么模样,是否如同自己一般,饱经风霜皱纹明显。
范嘉钥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的欢快的声音。
李嬷嬷扬起嘴角:“一听便是公主来了。”
“母后母后”
范嘉钥只觉着自己脖颈上一重,再次抬眼身后便出现一个人。
女子容貌上乘,虽不能一眼勾魂,但放眼望去却也是小家碧玉,不会让人心生厌恶的类型。
桃花纱衣将整个人衬得活泼灵动,发髻也梳成娇俏的双飞蝴蝶髻,看得出女子对自己容貌十分自信,发髻上遍布珠钗,各式各样的珠钗荟聚在头上,发髻上找不出一个空余位置,一眼望去慌得人眼睛疼。
“你今日怎想着来我这儿了。"对于自己的女儿,范嘉钥还是了解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眼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破,扶玉雅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绯红,整个人埋进范嘉钥的颈窝,骄纵的撒着娇。
”女儿没事还不能来母后这里了?想你了不行吗?”可以看出扶玉雅近来的心情很是不错。
听到这样的话,范嘉钥垂头双唇轻抿,眉眼含笑,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总算是卸下自己皇后的架子,成为一个常见的母亲。
对着李嬷嬷挥挥手,示意身后的那堆人退下。
范嘉钥伸手抚上女儿的脸:“当然可以来,母亲这里每天的冷冷清清的,母亲还巴不得你来呢。”
两人就这样维持这个姿势,聊了几句家常。
“明日从光哥哥是否就回来了呀。”终于狐狸尾巴没藏住,扶玉雅红着脸细声细语的问道。
偷笑声从范嘉钥口中传来,原是为了这个。
范嘉钥装模作样的说道:“好像是吧,怎么你想他呀。”
听到自己的母亲打趣自己,扶玉雅即便是脸皮再厚,此时也臊不住了,双手捂脸,手掌遮挡下的脸颊早已绯红一片:“母亲..母亲..你讨厌。”
逗弄完了,范嘉钥也恢复正经了:“明日就回,你舅舅还为他准备了接风宴,母后刚刚才同李嬷嬷说此事呢。”
说起这个扶玉雅便来兴致了,猛然抬头,眼里泛着亮光:“我就知晓今日没白来,我可以去吗?”
唇畔含着笑意,范嘉钥扶着发髻说道:“好似我不让你去,你就会老实不去一样,不照样还是偷偷摸摸去吗?”
“还是母亲了解我,您也不想想,我都多久没见从光哥哥了。”扶玉雅嘟嘴埋怨道:“只是让那贱.人.去和亲,何必用的从光哥哥带兵护送,随便找个人打发不就好了。”
范嘉钥不受控制叹了口气,玉雅终究是被自己保护太好了,繁多事情到她这里,她到底是想不明白:“护送和亲,要寻个咱们熟悉的人,且武功好的,若是扶锦半路跑了,整个契安能够和亲的嫡公主,只有你了。”
满足这些条件的,也只有范从光了。
说起范家,范嘉钥属实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身居后位多年,不论前朝后宫,有什么好事,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范家,可范家皆是些草包货色,前朝众多职位空出,除了吃空饷,什么都不会。
出了什么事情,还需范嘉钥亲自擦屁股。偌大的范家,也就范从光能拿得出手了。
听到这话,扶玉雅皱起眉头,面露不悦:“我才不要嫁给什么邯翼王,妻妾成群好色不说,听闻还是个鼠目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