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
扶锦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红,脸皮本就薄的吹弹可破,今日有了这一遭,一时间如同个煮熟的大虾子一样。
此时呼廷元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一脸端正,细细本味着饺子的味道,半点都没刚才的孟浪。
也不是是为何,在月光的照耀下,扶锦总觉着呼廷元的唇,格外的嫩粉,似是春日里宫中新上供的洋莓一般,看的让人心痒痒。
讲真的,扶锦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有人给自己下药。
否则根本解释,今天晚上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奇怪。
不对,不只是自己,呼廷元也蛮奇怪的。
朱唇上下轻叠,扶锦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纠结犹豫着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契安重要节日都会吃这个吗?”呼廷元咽下饺子问道。
扶锦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背对着呼廷元伸手抚上自己的发红发烫的脸,好让呼廷元看不清,含糊的说了句:“嗯”
呼廷元垂下眼眸,仔细端详着手中汤婆子的饺子,细细品味着饺子的味道,此时此刻一种别样的情感凝聚在胸口中,久久不能散去。这一生从未有人这般待过自己。
印象中呼廷元从未见过母亲,脑海中也不曾有过关于母亲的记忆,两岁时母亲便离世,先王对呼廷元这个儿子,若有似无,有着一位契安的生母,身上流淌着的并非是纯正的大邬鲜血,因此呼廷于义对于呼廷元从未上过心。
祭司叔父于心不忍,将呼廷元带走,为他取名,给了他一个家。
叔父对呼廷元极好,教他读书识字,骑马打猎,可以说叔父将浑身本领倾囊相授,叔父对自己的孩子都不曾这样过,与呼廷元而言,叔父便是此生最大的恩人。
可离了呼廷元,叔父还有自己的妻儿和孩子,因此即便呼廷元早早将叔父视为再生父母,却也只能按着礼制,称一声叔父。
家,这个人人触手可及的东西,于呼廷元而言确实虚空飘渺,毫无概念。
今时今日,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呼廷元第一次于家人和家有了概念,自己漂泊多年的情感,此时此刻竟寻到了一丝倚靠,如同一叶轻舟漂泊多年,总算是寻到岸了。
“每年还不到这个时候,嬷嬷早早就开始准备,她老人家会记得所以人的爱吃的口味,越桃和妙语也不例外,常常忙活许久,只是为了早起让人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饺子,总是想将好意头带给大家。”说起嬷嬷时,扶锦自己都察觉不到,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温情。
呼廷元手持着汤婆子,目光落在扶锦身上时也暖了三分,原因为喝酒和浑浊的脑瓜也清醒了几分:“家人总是毫无理由对你好。”
望着地上泛黄的草,扶锦半蹲着伸手都弄它,嬷嬷同自己毫无血亲关系,可对待自己,比血亲都要好上十分,扶锦也曾好奇自己同嬷嬷的关系,可嬷嬷总是笑笑不说话,声称等扶锦大些就说。
等了这般久,却从未等到过。
长叹口气后,扶锦撑着身子起来,对上呼廷元的眼神。
扶锦默不作声直勾勾的看着呼廷元,也不是扶锦多心,着实是今日的呼廷元太过怪异了,认识他这般久,不曾看到他如此脸红的时候啊?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才脸红的?当然这属于扶锦不要脸的念头,切末当真。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酒盏之上,扶锦心中便清楚了。
缓步走上前,轻轻接过呼廷元说中的汤婆子,此人眼下正醉着呢,任何东西在他手中都是危险因素。
“你饮了酒,好在用了些我给你的饺子,想来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扶锦知晓眼下自己所说的话语,呼廷元未必能听进去,毕竟酒量这个东西,放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个谜。
呼廷元宛若羊脂的脸上,此时已经微微泛着红,猛然一看,如同夏日里荷池中初绽的荷花尖一般,连带着眼尾都是有着水气的红晕,看上去不由得让人想要染指一番。
扶锦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给惊住了,飞快的转身移开呼廷元的视线,背着身子的脸庞此时可不争气的脸红了。
环抱着汤婆子,扶锦腾出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沾染着寒意的手触碰到脸上时,扶锦才寻到一丝冷静。
源源不断的凉意从掌中传来,扶锦伸手掐住自己的脸颊的软肉,用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一个男的怎么能这么魅惑呢?”
年少时偷偷前往宫宴,偷看的异域舞姬,纤细娇软的腰肢都快摇断了,都比不上一个男子酒醉后的眼神。
平日里当惯了闷木头的扶锦,此时也深知气氛不对,抱好自己怀中的汤婆子,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抬脚便想走。
刚走两步三步不到,扶锦便被身后传来的动静给惊着了。
较为寒冷的夜晚,呼廷元穿的本就单薄,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迷糊了还是怎样,此时直直的躺在草地上,呼吸慢也平稳了,颇为安静的静置着,目睹到扶锦离去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