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
的面容时,才放下心来。
范嘉钥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尸体,仔细打量。
身形确实大差不差,但这个容貌改变却是难事。
嬷嬷背过身不敢看:“面容上的差异,江湖上据传有能人异士,能变化利用工具变化容貌,不如”
还没等说完,便被范嘉钥回绝了:“天气渐热,就是将阖宫的冰块都拿来,这具尸身根本放不住,且夜长梦多。”
范嘉钥稳住心神,拔下头上的钗子,钗子上连接流苏的位置,正巧有一个圆圈形状的金饰。
一把拉过嬷嬷,将钗子递到嬷嬷手中。
“用这个在他脸上划痕,再用钗子尾端捅破脸皮,如此就像疫病生了疮一般,只要伪造的疮越多,面貌就看不出来了。”
她心中已经盘算出一套完整的流程,只要人手足够,加之环节缜密,早些将这具尸体葬入皇陵,就没有人会起疑心。
往后就算是真的皇上出现,届时大权在握,堵住一个人的嘴轻而易举,更可况眼下范家的人满城搜寻,如若真的发现,就地格杀,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范嘉钥内心更加坚定,方才的恐慌此刻荡然无存,甚至还将嬷嬷拽了过去,亲自在这句尸身上动手,以便给嬷嬷做示范。
嬷嬷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回头看向身侧的女人,明明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如今却是满眼陌生。
做好了示范,范嘉钥出了偏殿,转身前往皇帝寝殿内,顺手拿了一件皇帝的寝衣,再次返回屋内,嬷嬷已经将搞的差不多了。
相似的身形,换上一样的衣服,容貌也变得血淋淋一片,看着“自己”的杰作,范嘉钥笑了,刺耳的笑声充斥在屋子内,听的人心里发毛。
直到笑够了,范嘉钥才直起腰,恢复正常,眼神鄙夷落在那句尸身上,淡淡开口:“肃郂二十三年,四月初二陛下驾崩”
“宣礼部来吧。”
说到此处,范嘉钥起身,向着殿外走去,忽而想起了什么,侧身对嬷嬷嘱咐:“对了,先皇死于疫病,吩咐那些宫人,不要太多人靠近,免得疫病传染。”
——
密道内,两句身影正在行走。
只是其中一人,走走停停,光看身影走的极为困难。
两人正是本该出宫的扶锦和扶伯庸。
看着扶伯庸逐渐好转的身子,扶锦捧着蜡烛,烛光照亮黑暗的密道,扶锦真诚发自内心的笑容。
察觉到身边人的表情,扶伯庸艰难地转身,扶着墙努力行走。
不过只是走几步,已经是满头大汗。
扶锦快步上前搀扶住父皇,开口劝慰道:“才清了毒,您应该在床上好好休养才是,不比如此难为自己。”
扶伯庸喘着气,伸手在膝盖上揉捏,缓解了些许疼痛:“孩子就算你不说,我也清楚,时间太赶了,皇后为了让世人信服我离世,什么事情都敢做,我们必须戳穿她,才能保住江山啊。”
这次换扶锦沉默了。
其实这也是两人为何不出宫的原因。
早在扶锦同呼廷元初步制定计划之时,的确是决定将扶伯庸带出宫的,可后面扶锦意识到,出宫只是下策,最重要的皇权颠覆,那就来不及了。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在宫内,毕竟对于扶伯庸而言,皇权大于一切!
范嘉钥也想不到,她苦苦寻找的人,此刻就在宫中,而耗费大量精力在宫外寻找,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沉默中,扶锦搀扶着扶伯庸回到密室之中。
眼下扶伯庸体内的毒,大致已经清除干净了,但这些日子因为毒药而造成的身体亏空,并非是三两日就能养好的。
目前扶伯庸的身体状态,已然是所有人努力后的结果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扶伯庸忽而侧身询问:“那块符送到了吗?”
扶锦含笑点头,至此一颗定心丸才进入扶伯庸肚中。
身为君王,扶伯庸也并非真的庸碌,范家的心思他明白,故而这么多年还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的。
专为皇帝卖命的暗卫,只有用兵符才能调动。
而那块兵符,就在今天,由扶锦传递给了扶烨,如此串通了一切,即便是范嘉钥布下的局。也有破除之法。
“父皇还是好生休息,咱们还有大动作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