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帮不帮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讲话了。
扶玉雅自然不比多说,她一心同范嘉钥站在一起。
表面上这个问题是询问众人,可核心在于范家,倘若范兴华和范从光有一人松口,此事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扶林畏畏缩缩站在一旁,时不时抬头查看每个人的表情,从而揣测想法。
他确实是没有想法昏庸好色,但他又不是个真的傻子,眼下父皇生死不明,断然不敢贸然站队,即便这人是他的母亲。
范兴华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范嘉钥,他真的想不出他这个妹妹,到底再想些什么。
范从光从方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努力找回一丝清醒:“还请姑母如实告知,陛下如今究竟是何情况。”
范嘉钥缓缓侧身,视线最终定在殿内中央的棺椁上,那副棺椁分明是备给他的。眸光闪烁,范嘉钥清楚,他们实在权衡利弊,探清楚情况后,才会选择是否帮助自己。
脑海中浮现出最后见到扶伯庸的场景。
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话都说不出口了,那般场景想在想来,心头都还有些不舍。
想到这里,范嘉钥眉眼舒展,唇畔勾起一抹笑容,淡淡开口:“大抵已经死了吧。”
得到准确的回答,范从光和范兴华两父子对视一眼。
到底是父子,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如若皇上真的已经离世,那只要解决掉扶烨这个障碍,剩下的就好说了。
届时说不准,还能改朝换代呢。藏在心底的东西,两人都不敢搬到明面上来说。
纵使这条路行不通,可掌握住了范嘉钥的这个把柄,范家往后的权势会更加繁盛。
扶玉雅和扶林面色呆滞,亲耳听到母后的话语。
母亲将父亲杀了。这样的传闻放在民间都是骇人听闻,更何况是皇室。
殿内众人各个心怀鬼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范嘉钥笑容离去后面上的讥讽,对于自己的结局,她已经能猜测出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讲出实话,只有将所有人都拉下水,范嘉钥才心安理得。
总要有人同她一起沉沦的,不是吗?
殿内的人商讨完毕,目前统一的认知就是,解决掉扶烨,将错就错,只要将范嘉钥原本的计划贯彻下去,粉饰太平,剩下的就好办了。
范从光眯眼,视线在殿内的僧人和宫人身上打转,这些人都留不得。
在宫殿内哭哭寻找,寻到周遭一切能用的东西。
殿门缓缓打开,一门之隔的两拨人,总算见了面。
开门的一瞬,气氛便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扶烨退后一步,紧紧将纯妃护在身后,同时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蜂拥而上将纯妃团团围住。
范嘉钥上前一步,尖锐喊话道:“皇子扶烨,居心叵测狼子野心,为谋求皇位,不惜串通生母纯妃,构陷皇后太子先帝,罪孽滔天。”
几句话,便断言了扶烨的目的。
“其罪当诛!”
范从光不断握紧手中临时的兵器,打量着眼前的兵力和布署,思考该如何杀出一条路。
而扶烨也紧盯眼前人的举动。
两拨人就这么在微妙的气氛下,僵持着。
死死盯住对方的动作,一触即发。
“玉玺在此,谁敢造次?”
少女清丽的嗓音传来,如山间清泉滴落,直直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
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淡粉色的宫装裙摆,微风吹起随之摆动,少女挺立的身姿立于宫墙之上,漆黑的暮色也为她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只是普通甚至不合身的宫装,却难掩姿色,白皙的面庞满是坚毅,扶锦手握玉玺,唇角紧绷,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现在的她是何种心情。
隔的有些远,加之天色昏暗,众人看的并不真切。
可除了一个人。
扶玉雅神情慌张,这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怎会在此时此刻遇上她?
“是扶锦!”扶玉雅率先惊呼。
这些震惊的不止一个人了,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