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武田信绳
戈舒夜的灵络如同一条凶恶的白龙,朝着蛛女莲华和蛇女阿国卷去。
白色的灵络正要将二人卷住之时,一道红色的光印突然出现,和白色灵络对峙在一起,戈舒夜略一迟疑,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半球形的结界,将蛛女和蛇女包裹进去,结界闪烁,二人随之不见了。
“可恶,对方有阴阳师!追上去!”戈舒夜抽出怀中桔梗印,捏诀下咒。桔梗印随着消失的结界飘走,一路追踪去了——结界消失后,后面突然出现一大票骑马的人群,在林中大路掀起黄色的烟尘,骑兵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比起足利茶茶丸的残兵败将,可以说是装备精良、马匹充裕,高坂猿之助喜出望外地喊道:“少主、少主!”
戈舒夜抬头望去,只见为首的马上骑着一个肤色黝黑、一身腱子肉的小个子,仔细一看脸,却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头上戴了一个甲虫角一样夸张的盔甲,张牙舞爪,面容却十分稚嫩。正是武田家的嫡子,有甲斐第一勇士称谓的武田信绳。
只见那少年傲慢、颐指气使地道:“喂,你是茂贺家还是安倍家的阴阳师?怎么如此无能,叫那个道满的花开院跑了?”
他看到了高坂猿之助,又不高兴地道:“高坂,父亲不是命令你们去截杀伊势宗瑞吗?怎么只有你回来?那个灰头土脸的是谁?”
听闻此言,高坂猿之助不由得悲从中来,只能跪在地上痛哭道:“回禀少主,我们失败了;我们中了伊势老贼的计,已经全数被鬼法八人众暗杀了。”
那少年不耐烦地、傲慢地道:“那你还不切腹,还有脸回来?”
高坂猿之助一听,又羞又辱,拔刀就要自刎,戈舒夜弹出一个冰片打开他的手:“高坂,你还没说清楚状况,不能死!”高坂猿之助恍若初醒,道:“少主,这是堀越公方足利茶茶丸大人,他被伊势老贼偷袭,特来投靠我武田城主大人!”
这话叫武田信绳喜出望外,他立马跳下马来,仔细打量灰头土脸的茶茶丸,突然下拜,道:“原来是堀越公方大人,我乃甲斐守护武田信昌之长子武田信绳。武田家一向效忠于幕府、效忠于堀越公方,自然要以礼相待。赶紧给大人备马,请去本城中休息吧。本来应当亲自送茶茶丸大人去武田城的,但我信绳正奉父命追杀鬼法八人众中的道满阴阳师花开院,被他的方术搞得晕头转向,就请我的家臣代为侍奉公方吧。”
武田信绳对茶茶丸格外热情,二人年纪差不多,席地而坐,一起痛骂伊势宗瑞的老谋深算和狡猾背信。信绳是嫡子、长子,对于茶茶丸这个长子差点被继母、幼弟夺宠而废,不惜杀母杀弟夺位的行为竟然十分理解。二人聊得十分投机。
信绳道:“我父信昌也宠爱幼弟信惠,迁怒我,我信绳才是武田家督的继承人,简直是本末颠倒,我受了多少委屈!”茶茶丸道:“哎,有后妈就会有后爹!我父亲听从圆满院的教唆,想要改立润童子不说,竟然将我这个堂堂的嫡子关在土牢之中!父亲死后,那个贱女人更是变本加厉,虐待与我!不给我吃、不给我穿,几乎将我困死在土牢中!本公方只能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只可惜我斩草不除根,一时之仁,竟然漏了义澄那个小崽子!他明明是我的幼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现在却忝居将军之位,成了细川手里的一个傀儡玩偶。武士生于世上,只求轰轰烈烈活一次、干一场,我断然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
信绳听闻此言,感觉热血沸腾,干了一碗酒。又听茶茶丸道:“信绳,我把你当兄弟,吐露真心之语,像我们这种不受宠的长子,有时候父子之情都不能相信!若不是我父生前纵容圆满院那个贱人,又起了废立之意,连忠贞的家臣劝说也丝毫不听,竟然想将我换掉,那个贱人她怎么敢?你一定要小心,不光要小心自己的弟弟来杀自己,更要小心父亲!”
信绳听这话达到心眼上:“我父信昌就是这样昏庸!”
“对了,那个伊势宗瑞诡计多端、心肠歹毒,他不光偷袭我伊豆,还用妖人追杀我,信绳兄弟,你一定要小心他!”
“既然公方大人这样看重我,我也愿意为公方大人效死。不瞒你说,我正在追踪在甲斐作乱的鬼法八人众——他们正是伊势老贼派来的!”
阴阳师,你留下,跟我们一起追捕花开院!
咦,女人,你是谁?”
信绳被苏惹月姣好的面容吸引了,他正值二十左右岁青春年华,对漂亮女子颇有兴趣。茶茶丸一看有利可图,道:“这是我路上捡到的商女,若是信绳公子喜欢,我就收她做义妹,赐名足利义子,将她送给你做侧室,也好助你我结成联盟!”
信绳眼中发亮,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娴静如娇花的惹月,道:“果真?”
惹月虽然不能明确听明白他们的对话,也能猜出几分;叫他盯得心中有些发毛,但此时已经是势单力孤,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只能扯扯她最不想央求的舒夜,道:“他们干什么?”
戈舒夜头痛地道:“我也听不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