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别（下）

突兀问道：

“能说说你姐姐吗？”

这个问题，基本在秦方遒的预设当中。

自己姐姐大概是什么状况，他是非常清楚的。

作为特工招募过程中。

姐姐的身份背景是个硬伤。

因为，军统不可能留下任何背调的线索。

在这年代，人口可能出现失踪或死亡。

但无论什么情况。

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姐姐的身份那么特殊。

即便留下一些线索，那绝对是故意的。

何况任何时候出现，她都用了易容的假面孔。

也就不会留下真人照片。

不过，这方面问题。

秦方遒都有应对的答案。

是以，当柳箐问出的同时。

他便歪了歪头，似乎在想着怎么描述。

然后带点向往、追忆的神采回答道：

“我姐姐？

我姐叫秦雯，跟姐姐你一样好看，对我很好。

小时候，有好吃的，都紧着我……”

作为一个多年不见姐姐的山村少年。

这种回答似乎无可厚非。

柳箐找不出半点毛病。

还担心他继续说些无关痛痒的事，便赶紧道：

“好了，打住。

多少年没见你姐姐了？”

秦方遒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最后还有点犹疑不定地说：

“七八年吧，记不太清了。

她出去读书那会，我只有七岁多。

听说去年回来过一次。

当时先生带我们去爬山，没见着。”

这些回答与背调完全吻合。

那时候的秦雯年纪不大。

即便让他描述秦雯的相貌也没用，何况这小子估计记不清了。

起码背调的，在李村那一带也没问出所以然。

唯一的形容就是漂亮。

柳箐很是无奈。

只能将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导着道：

“你很会打猎？”

问起打猎的事情。

秦方遒似乎特别激动和兴奋，脱口便说：

“还行吧。

我们那些孩子基本都会。

跟村里老人还有先生学的。

就是寻找动物走过的痕迹、粪便，根据这个下套子。

不过，嘿嘿……

他们没我厉害。”

柳箐知道，秦方遒说的先生是李学仁。

之所以问打猎。

也是为了引出李学仁这个人物。

也借此问问其他同学的情况。

当时，秦方遒是六人先后离开村子。

便故意追问道：

“先生？

先生叫什么？”

在李村附近。

除了一些保长、村长、族长之类的人物。

绝大多数人不知李学仁真名。

唯一知道的称呼是李先生。

他们不知道，一般的学生不知道。

不代表雏鹰成员不知道。

正因为一般学生都不知道。

所以，秦方遒有点讷讷地回道：

“不知道先生名讳。

先生不说学生也不敢问。

只知道先生姓李，祖籍就是李村。

可惜，先生被鬼子杀害了……”

柳箐那叫一个气。

完全没办法按自己的话术和节奏进行。

只好换个话题，继续打断他问道：

“他为什么要带你们爬山？经常吗？”

这下，又打开了秦方遒的话匣子。

也是秦方遒为了搅浑水。

特意准备的长篇大论。

只见他听到问题。

瞬间打了鸡血般，激昂地说道：

“先生曾说，梁启超夫子少年中国说有言，

少年智则国智，

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

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

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所谓的少年强，不是说会读书、识字、做文章就是强。

还要有强健的体魄，坚定的心智，强大的毅力。

只有这样的少年。

才能担负起驱除外辱，光大民族，扬我国威的责任。

所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