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黑烟
执梧回到住的地方,房间的角落点燃着一盏小灯,窗户紧闭,另一张床上的被子凌乱铺在床上,上面微微凸起,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执梧知道这张床上睡着小道士所谓的师姐。
她将荷包中的剩余的符咒拿出来,指尖由上至下划过符咒,一条闻不见血腥的印记赫然纸上,符咒吸收执梧的血液,从枯黄之色变得金光亮眼,光芒一度盖住一旁的烛盏,只见它悬在半空,后而稳稳当当贴在门框上,所在的地面出现阵法,自动消除精怪们说话声和路过这座房子的妖魔,四周瞬间安静了许多。
为了避免昨夜的事情再度发生,执梧加固了这个房子的阵法,预备安心睡觉,明日早起修炼。
半夜时分,一阵阴风吹开原本关闭着的窗户,吹灭墙角的烛火。执梧的意识存在于自己的海识中,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手指上的红绳觉得冷了些,贴紧了执梧,床间阴冷的抓手攀附在红绳尾巴,迷迷糊糊竖起脑袋,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不断阴冷的风。
红绳睁开自己的眼睛,见门框上主人所放的符咒并没有破碎的痕迹,便绕着房子周围睡眼朦胧的看了一圈,随后溜进执梧的手掌心。
执梧的睡姿温和,十指相交而握,放在胸前,双腿平放至床尾,可以一晚上不动身侧,到清晨被子都是整齐的。
白日天光大亮,执梧神清气爽,昨夜没有一些破事扰乱自己修炼妖术,妖丹已经炼化一半,全部吸收指日可待。
她起身准备开窗,才发现食指上的红绳失去色泽和光亮,看上去如同患病一般。执梧从未照顾过这样的精怪,和禁锢之地的草精花精不太一样。她将红绳放到暖和的日光底下,没过一会自己拖着病弱的身体挪到阴凉处,身体小幅度冒着青烟。执梧又将她泡到清澈干净的后山泉水中,红绳在水底不停吐泡泡,翻腾来翻腾去跟溺水一样。
她和红绳从禁锢之地到现在也算是相依为命两个月,她暂时不想换新的武器,红绳虽然贪吃,但无伤大雅,她还养得起,兜得住。执梧手中变幻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刺向自己的心头,冰凉的刀刃触碰自己的皮肤,一寸寸往前,心头血飞出执梧的身体,凝聚成小小一团。
红绳闻到鲜血的味道,身体不受控制奔向那一团血液,肉眼可见地血液慢慢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执梧将红绳绑在手腕上,就地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她所在之处位于高山之上,群树成精,环绕灵泉,山间草木大多干净纯洁带着一丝傻气,与禁锢之地的诡计多端弱肉强食的草木好太多了。
远处一阵乌黑的烟直冲云霄,执梧荷包中的符咒紧跟着震动了一下,执梧瞬移,从半山腰到山间不过一瞬间。
烟有死人的气息,执梧感觉到里面藏着一股浓厚的怨气。
执梧没有想到烟出来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住所,门口已经围满剑宗弟子,门上残留着虚无黑烟,被剑气钉到房檐上,动弹不得。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角有深刻的皱纹,眼神浑浊但难掩一身正气,身穿玄色衣袍,金边镶嵌在四周,腰间的宝剑看不出新旧。
是个大人物。执梧默默退居老槐树后,想着如何在不惊扰众人的情况下收回自己的双生符咒,然后悄悄离开。
下一刻,自己的贴在门框上的符咒出现在老者手中,他发抖的手指轻轻握着,手背上的皱纹在晃动中看的越发明显,他仔细研磨上面的咒语,随后转过身面向身后弟子,手中的符咒起火,在空中燃烧,猛然飞向执梧所在的槐树之后。
“什么妖,胆子大的很,剑宗也敢来。”
执梧刚刚剜了心头血,指尖的妖力凝聚不了,红绳此时昏睡不醒,星火追逐之际,她瞬移到槐树精的另一边,燃烧的符咒不知道如何拐弯,一下子撞到槐树上,火光乍现,疼的槐树嗷嗷直叫,在场的弟子循声看过来,只看见一位红衣女子。
执梧踩灭地上的火焰,将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符咒捡起来,收回自己的荷包中,槐树精还在鬼叫,被执梧踢了一脚。
执梧想示弱,她还不清楚这位老者功力到达何种程度,不敢贸然与他打斗起来。
再者她手中没有好人血,不属于十恶不赦的大妖。
执梧露面之前,未都先她一步站出来,半跪在地,背脊挺直,声音如山间清泉干净温和:“云淮师尊,这是我从山下带回来的小妖,她心思纯良,不曾害人,反而被几只大妖围攻,弟子见她可怜,便带回剑宗。”
逃是逃不走了,执梧掐了自己一把,眼角带泪走出来,她一袭红衣很是张扬,额间有着淡淡的红色印记,眼尾有痣,眼神算不上温婉,反而透出凌厉的杀气,但杀气被自以为是的隐藏着,槐花树下身形高挑。
被未都唤作师尊的老者将执梧从上到下看了两遍,又揉了揉双眼,将灵力抹在自己的额头,吃惊道:“你是谁,槐树红衣,倒像一位不曾见面的故人。”
执梧哪里知道什么故人。
“小妖的形体不明因而被妖族